张生转头看向其它九门，发现每一门都有两点幽光，且那幽光越来越亮，可张生却在那幽光中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张生看向其他人，看其神色，可能也是如此。

张生心下一动，猛地看向池子里，而后直接趴在地上，伸着脑袋想那漩涡看去。

那漩涡也是越转越快，到得最后竟然发出水流激荡的声响，九个漩涡同时响起来，竟产生一股轰鸣之音。

张生忍着耳膜的刺激，瞪大眼睛继续观察着那漩涡。良久，张生就要厌烦时，忽然瞳孔一缩，将头放的更低了，因为他发现，在那漩涡里面已经可以看到池子底了，而那池底也有一点幽光，正和九门里的幽光依照同样的频率闪烁着，或说是跳跃着，仿佛那点幽光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

张生凝目细看，半晌才堪堪看清楚，那池底的幽光分明是一个符文，而那符文赫然是一个篆书的——天。

张生心中惊动，起身去其它八个漩涡观看，果然每个漩涡下面都有一个篆书的字。

天——竞——道——天——愿——否——物——择——意！

张生等人看着抄在白纸上的九个文字，都沉默起来，神色复杂。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字的背后又代表着什么？

张生的目光在九门与漩涡之间来回打量着，他也在思索着这之间的联系以及这联系背后的故事。

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应该如何组合呢？这可难倒了张生，他上学不多，文化不高，因此他只是左右看着众人皱的紧紧的眉头，并不说话。

张生忽然看向玄尘，发现这老不死的也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可见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张生慢慢的挪近玄尘，干瘪的脸庞颇有一些做贼心虚的意味。他靠近玄尘，犹豫了一下，而后用仅能两人能听见的声响小声问道：“莫非前辈早已猜到其中含义？”

玄尘本来是闭目养息的，他早就知道张生在观察自己，不知道怎得，他总觉得张生有些熟悉，可又说不上来。

玄尘瞟了一眼张生，而后笑眯眯的对着张生，道：“哎，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费脑子的事就让给他们小辈了。”

张生心中一抽，又狠狠地腹议了一番玄尘，却不敢表现在面庞上。

张生瞥了眼周泽他们，忽然满脸堆笑的望着玄尘，“和你说个事呗，”张生指着他的胸前，说道，“这个‘中风’是什么意思呢?”

尽管张生已经表现的很和善了，可玄尘并不这样认为。玄尘看着张生那一脸干瘪的肌肉，以及近乎讨好的笑意，不觉有些疑惑，心想此人道行不俗，可他问这个干嘛？虽然这不是什么机密。

“呵呵，一个代称罢了。”玄尘还是一副笑眯眯的随和模样，看来是不想详细解释。

其实张生也是见过“中风”两字的，也在更早时见过这样的衣服，不过不是灰色而是艳红色。那就是在伏牛山上，老头子很宝贵它，从不让张生碰，张生也是偶然见过一次那衣服，也问起过老头子，可老头子斜了一眼张生，很不屑的说：小屁孩家家的，问这干嘛，知道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吗！给我劈柴去，说着就是一脚踹过来，气的张生牙根痒痒。

“哦，是代称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精神病诊所呢，‘中风’吗不是。”张生也笑的奸诈，很随意的脱口而出，刚刚他可是看到了玄尘面色一变，嘴角一抽的窘迫样子。

“不过，话说是什么代称呢？”张生可不搭理玄尘阴沉的面色，继续问道，“不会真是……”

“呵呵，道友觉得这里还藏有什么猫腻吗？”玄尘忽然打断张生，显然是懒得听张生废话。

张生会心一笑，很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不知道。”

玄尘一阵错愕，眼睛微眯，笑意莫名的看着张生，弄得张生一阵心虚，张生正待要说些什么，可——

“啊，我知道该怎么组合了。”

突然一声惊呼打断了张生，听到后续内容，张生迅速看向欣晴，玄尘也是眼中精光闪烁，看向欣晴。

只见欣晴脸蛋红扑扑的，她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而后目光又盯向那张白纸，说道：“你们看，这里有——天——物——竞——择，四字，”众人都围了上去，眼睛直直的钉在那张白纸上，目光随着欣晴的手指挪动而移动，“重新组合一下，就是——物竞天择，”众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显然是认同了欣晴的分析。

“可后面那几个字？”有人出声问道。

欣晴接着答道：“你们看，这两个字——意愿，”欣晴指着其中两字点了点，而后又指向两个字，“这两个字——天道，”欣晴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笑道：“合起来是——天道意愿。”

“物竞天择，天道意愿，”有人将重新组合起来的文字念了一遍，而后瞳孔猛然一缩，“——否！”

“对，就是这样。”欣晴站在一旁，肯定得说道。随后目光看向周泽、玄尘，最后定在张生的身上。

物竞天择，天道意愿否！

或者，

——物竞天择，天道意愿否？

这是叹息，还是问句？

如若是叹息，那么是何人的叹息？此人又有怎样的心胸，才会有如此意志？

如若是问句，此人竟然敢于质疑天，敢于质问天道，那么在他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如此悲恸？

这一个一个问句，重重的摁在众人心头，在众人心头萦绕不散，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