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ace攸关生死的举动
——气,仍未浑浊——
十年前的寒冬,被吴兵逐出的白朽流浪在奥兹城里。
心怀壮志的白朽看不起任何工作,但活少薪高的工作总是有强烈竞争的,这个社会不缺少精英,更别说他除了魔法以外,没有任何一项算是优秀。
他的自负不允许自己报自己是吴兵的弟子,当然,事实上也已经不是了。
已经过去了很久了,身无分文,纵是魔法师,也承受不了饥饿和寒冷。
他躺倒在公园的长椅上,紧紧地蜷缩起来,却得不到一丝温暖。体力的不断下降,别说使用自然的魔力,他已经连活下去的力量都没有了。
曾几何时,他还咬牙切齿地想要给那个老头一点颜色瞧瞧。不行,还不能倒下。内心那最后的自负还未被寒风磨灭。
得让那个老头和他们看看,我就是天才,我所做的一切都将被人们称赞。
白朽开始笑,但在这刺骨寒冷的空间里,显得苍白、脆弱和不自量力了。
“喂。”有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有力的大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瘦的皮包骨头了,比想象中的轻呢,这位流浪汉。”
脸上刻着伤疤,杂草般不修边幅的头发后边短前面长,撇下的刘海遮住半边透着凶神恶煞光芒的眼睛。张开满口黄牙,烟雾喷到白朽脸上,绽开,划过脸颊,白朽的咳嗽声让人有些揪心。
“谁允许你在我们地盘上的椅子上睡觉了?!”那壮汉咬住嘴里廉价的烟头,鼻子对着白朽,“哼”地又是一团烟雾。
听到这样老土的台词,白朽就清楚这个壮汉和他身后那几个二流子的身份了,内心自嘲一声怕是要被这种人给干掉了。
“五十魔法币,让你睡一个晚上。”混混把白朽猛地砸在椅子上,发出酸牙的咯吱声。然而那不是质量不好的木椅的声音,而是白朽脆弱骨头发出的悲鸣。
“社会的败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白朽特意找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最后一句作为上位者的嘲讽,他要充满优越感地说出来。
“我可是魔法师,天才魔法师啊!”
当然,用不出魔法的魔法师,恐怕也算不得什么魔法师了。
砰。
被十几个人摁在地上打了一通的白朽被随手扔在了街角,和垃圾箱一个位置。
我可真是强得不要不要的,这样都还没死。白朽靠着垃圾箱,白雪渐渐将他埋没。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结霜,然后渐渐变得昏暗。结果,居然是被自然杀死了么。
“没事吧?”
那一天,白朽好像见到了女神。
那杯热乎乎的什么东西闯入掌心,那股热乎乎的什么感情闯入胸膛。
舒服、温暖、像太阳,像生的希望。
多谢了……这可真是,攸关生死的举动啊……
救他的人,叫夏静然,是一家咖啡店的女老板,年级和他相仿,不过已婚,有一个八岁的孩子洛溪然。
夏静然让白朽在店里打工,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和其它服务员同等的薪水。
她的存在成为了不理会世俗的白朽的生命里最特别的温度,攸关他生死的温度。如果来的人不是她,或许他也会选择自尽。但是她来了,成为了他活下去的目的。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她的话,很多人会说,漂亮、善良、亲切、阳光……
但白朽说,刚好。她的存在,刚刚好。她就是最正确的那个存在,在白朽动心的那一刻,他就确定了,不会有更适合的了。但夏静然的家庭,使白朽不得不退却。
看来,天妒英才,上天都不允许我事业爱情双丰收吗?
他这样嚣张地想着,但他内心深深地知道,这只不过是安慰,让自己不发现自己痛楚的安慰。
她的丈夫一直不在家,应该是很敬业吧。能娶到这样好妻子的男人,应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再怎么说,应该也就比只我差那么一大截了吧。
那天傍晚,有个醉汉推门进来了。
“抱歉,我们咖啡厅不允许酗酒人员出入……”白朽上去准备拦住,却感知到四周其他服务员却都躲得远远的,还带着害怕的情绪。
怎么?这家店的常年闹事者吗?
“滚开!”
那家伙的拳头向服务员制服挥来的时候,感知忽然发出警报,是魔法,土系魔法?!
白朽脚下微动,气元素窜入两人中间,调动压强,把两个人轻微地向相反方向推开,白朽再一闪身,躲过这一拳。
“让他进来。”夏静然说,“白朽,麻烦你了,去帮他倒杯茶。”
白朽点头,狐疑地瞄了那男人一眼,猛然想到了什么。
洛溪文,那家伙是洛溪文吧?!
曾经在全家合照上看过的,夏静然的丈夫,洛溪然的父亲,洛溪文。
“先生请喝茶。”
“先生?”洛溪文瞥了白朽一眼,猛地把热茶泼到白朽脸上,“我是你老板!”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来到这个世界上恶心别人吗?你新来的吧?新来的也不至于不知道常识吧?就算我不是你老板,但我是魔法师,魔法师可以无视任何规则,酗酒算什么?杀人都不犯法!”
“杀人,是犯法的。”白朽强忍着怒火,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被一个下位者指着鼻子骂?就算是当今最强的吴兵,他都不听一句骂。一个连四能力贯通魔法师站在面前都看不出来的弱者,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