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柔光透过眼帘在视线中印上一抹淡淡的素白，烨九微眯开了眼，透过狭小石窗，正巧能瞧见将坠的红日，与哪晃眼的光晕。

烨九下意识地用手心遮去部分刺眼的光束，微微坐靠起来。

陌生而又硬实的床铺，木质的天花板上不时传来脚步声，看向墙壁上的石窗感觉似曾相识，周围还有不少伤员。

“汪宇？”

烨九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躺在自己旁边，他正是自己在火房救治的男子。

“嘶”

正打算直起身子，一阵猛烈的眩晕感让烨九倒吸一口凉气。

捂着脑袋，能够回忆起来的只有自己寻声追出火房的场景，与紫魇的对话恍如梦境，其他的

烨九苦思无果后，脚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们与魔物之间的战斗中为何每每溃败，有两个原因，这两个原因同样是我们取胜的条件。”

轻柔的语调，语速不疾不徐，此时的婧敏褪去了小女形象，向周围四十余名哨兵自然演说着，这也是她偷偷留下来的原因。

“第一。。”

婧敏正当要继续开口时，瞅见了从哨塔阁楼上行下来的烨九。

“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它们，要知道未知的敌人是无法阻挡的”

言语微顿后，婧敏犹若未见地偏开视线，继续说道。

婧敏的态度，烨九倒是没怎么在意，独自坐靠在了阶梯上，认真地听着婧敏的讲演。

“魔禽是魔物的敢死队，它们的数量占到了黑锋军团中九成，与强大的魔物相比，看似弱小的它，在战场上作用却是尤为重要，为了对付数以万计的它们，我们几乎消耗所有的城防。”

“弹尽粮绝的卫兵只能选择撤退，也就是说，魔物不是因为过分强大而无法击败，而因为当他们来临时，我们已经失去了与其对抗的武器。”

温和的音调却具有莫名的说服力，十五岁的婧敏不同普通的女孩子，虽然在火房中，每当与烨九谈起魔物，她都只字带过，可她对魔物了解却不弱于任何一位高阶军官。

“难倒无视这些魔禽？便可以抵御魔族。”

对魔物有些许兴趣的付川突然开口道，他刚才听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做靠在阶梯上的烨九。

“当然不是，这些魔禽虽然矮小愚笨，但它们始终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这是他们可怕之处，你若是不消灭它们，他们会尝试各种方法攻破城防。”

付川的疑问是婧敏想要的，她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而不是躲在墙角，抱着绝望。

“管不是，不管也不是，那岂不是。”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胖女人突然说道，她是在哨兵团中火房中工作的“阿娇”，看着她满脸麻子的肥胖脸蛋，好似能看出她开朗乐观的性格。

“确实两者都不是，可这并不代表这题目没有答案。”

“要知道魔禽原本愚笨无知，经过抓捕研究，我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学习能力，而在战场上他们却可以时刻保持着一致的目标，这显然不合理，说明有人在操控着它们！”

婧一掌拍在了木桌上，可哪贯耳的响声却依旧唤不醒周围大部分人。

凭借一个女孩的几句话？光靠几十个民兵？与高耸的城墙都挡不住的黑锋军团对抗？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们已经放弃了思索。

“北途收复战的战录记载中也提到，黑锋军团中可能存在操控魔禽的曲角魔物，只要击败他，便可以瓦解黑锋军团的攻势。”

“了解了这一点，我们便赢得了一半的胜利。”

见火候不够，婧敏继续说道，脱口而出的“胜利”二字，让不少人睁开了原本不愿睁开的绝望眼眸。

“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赢哪些家伙！我们会被它们找出来然后撕碎，然后扔掉！”

正当婧敏的话略微起到了些许作用，角落中的许兵长突然哭喊了出来，话语中四散而出畏惧将气氛打回到了原点。

“北途。。”

突然窜出的许兵长让婧敏皱紧了细眉，正当她想再度挽回那一线希望时。。

“去的北途！就是一个疯女人带着一群人去送死！她做的蠢事唯一的作用，便是告诉我们：我们不可能赢！”

许兵长竟然在开始大吼大叫，在死亡的前夕，他已经抛开了一切东西，他疯了。

他上窜下跳，他破口大骂，他那血盆大口向四周发出阵阵恶臭。

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恶语竟让婧敏低压下了头，尤其是听到那句“疯女人”时，婧敏的娇躯都为之一颤。

“疯女人？”

婧敏弱弱得重复了一遍，紧握着小拳，颤抖着，她似是有些无法忍耐。

“去你！”

一声暴喝，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烨九一拳探出，拳齿嵌入许兵长的丑恶的面颊。

烨九这一拳丝毫没有留力，错位的下巴，倒飞出去的许兵长证明了这一点。

这一拳！解气！

“兄弟们！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瞥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许兵长，烨九转过身来，掌心一合，发出一声脆响，他给了众人两个选择。

“一是和这个疯子一样，继续呆在这想象着哪愈发浓郁的恐惧，然后疯掉，当然这样做比较轻松因为在你死后，还有留有余力地带着你的恐惧去赶去投胎。”

“二是是跟着她，也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希望，当然这意味着你们要去直面恐惧，但即使你死了，黄泉路上走得定然比这家伙潇洒！”

丢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