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很乐意接待了徐青波,现在他警局不敢去,生怕刘飞龙的眼线看见,到时现在这个小警员位置也保不住。
“今晚我在这凑合一晚,你不会嫌弃吧。”
“哪里话,你是我生死兄弟,说这话伤感情。”
黄杰拍着膀子说,想住多久住多久。
夜幕慢慢降临,徐青波心思这才一点点收回,寻思着那几个自杀者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出去买点酒,晚上我们乐呵一下。”
黄杰这几天挺郁闷的,本来昨晚去揭发别人走私军火,到最后自己却成了走私贩,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也塞牙。
忽然,黄杰又退了回来,略带歉意说:“忘了,你身上有伤呢,不能喝酒。”
“不打紧,去买吧。”
徐青波朝他一扬手,身上那点小伤还真看不进眼里,徐青波本来不喜白酒,现在渐渐喜欢上那股子进嘴麻辣,入肚甘醇的味。
“哎,听你的。”
黄杰一溜小跑出去了,还让外卖送了几个当地菜饭招牌菜。
二十分钟后,黄杰终于回来了,手里提着两瓶茅台,嘴里道:“这玩意还真不好搞,今天也让我们体验把当领导人的感觉。”
徐青波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楼下情况,看是否有可疑人活动。
“不用这么小心,我这个破诊所是朋友大伯开的,你放心吧,刘飞龙翻遍整个香港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黄杰看着徐青波这样谨慎,不禁有些可笑。
徐青波摇摇头,他以为自己是在担心刘飞龙。
“来,开吃!”
黄杰拧开酒,倒了杯。
徐青波心里还是有些异样,对黄杰说:“诊所有监控吗,能不能通过你平板接受监控画面?”
“这个不行。”
黄杰如实说,心里狠狠鄙视徐青波胆小鬼。
“你手枪呢?拿给我用用。”
徐青波借来黄杰的枪,这时心里才稍微平静些。
吃了没几分钟,徐青波又拿起电话,打到余伯家,接听的是罗甜甜。
“青波呀,你在哪呢,晚上不会又不回来了吧?”
她故意埋怨问。
“嗯,不回了,你们那边有没有可疑人出现。”
听见徐青波晚上不回来,对头罗甜甜短暂沉默后,回道:“没可疑人啊,我们都在家没出去过。”
徐青波听见这些才挂了电话,端起杯白酒一口闷了,误以为是白水呢,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吃菜,吃菜,在这里晚上铁门一锁,谁都进不来。”
黄杰见他还是不放心,安慰道。
这一顿酒两人从晚上七点一直喝到十点,黄杰聊了很多他以前警校的事,说一宿舍的人都混的人模狗样,就他还是一巡警,在底层默默奋斗着,说着说着,不争气的泪就开始在眼眶打转。
徐青波也讲了些自己高中的趣事,说自己天天上课睡觉,后来幸运之神眷顾,考上省里重点大学。
“你就吹吧,天天睡觉还能考上重点,你做梦呢。”
黄杰一努嘴根本不信,认为徐青波喝多了,满嘴跑火车。
最后,两瓶茅台干下,黄杰又拿来两提啤酒,把徐青波伤员这事早忘了,两人喝的昏天黑地,甚至徐青波上床都没脱衣服,地上面酒瓶子一片。
或许是徐青波这几天真的累,不但身体累,心也累,睡梦中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人面孔,有老爸期盼的眼神,他希望儿子能在学术界有所造诣。有老妈喋喋不休的唠叨,他希望儿子能早点结婚生子,了却父母心愿。脑海中很有罗甜甜娇嗔的声音:“你什么娶我呢。”后面还有汪敏,有陆鹏展,有舍友,有师兄陈越阳等等。
忽然,徐青波脑海中闪出一个黑影,冲自己笑,笑的狰狞,笑的阴森。
徐青波猛地从床上坐起,抹了把额头冷汗,长呼了口气,随意朝窗户看了眼,居然有个黑影!正趴在窗户上。
这诊所窗户是铝合金材料,说硬不硬,真要防人质量略差。
“有人!”
徐青波吼了一嗓子,窗户上的人影很快一闪即逝。
黄杰吓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他可以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上次被刘飞龙的人差点沉石大海,对死亡有很深的领悟。
“刘飞龙在哪?在哪?”
黄杰惊慌看着房间,待明白过来,长舒了口气,说:“青波,别一惊一乍的,你是不是有做噩梦了,怎么比我还胆小。”
“不是的,刚才窗户真的有人。”
徐青波对于梦境和现实分的很开,以前在松山市大孤山历练过,感知能力很强。
黄杰打了个哈欠,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一阵冷风灌进来,让徐青波酒醒的差不多了,黄杰打了个寒噤,忙闭上窗户。
“哪有什么人,天塌下来我罩你,行了吧。”
黄杰说完,躺床上就像死猪般沉睡起来,竟然还传出阵阵鼾声。
徐青波完全没有睡意,刚才的确是看见有人爬窗户上,绝对假不了,为了证实自己感觉不是虚的,他干脆披衣下床,打开窗户细细看着外面情况。
啪!
徐青波上床关灯睡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小诊所终于迎来第一位陌生的客人。
徐青波所处病房在三楼,十二月的香港天气已经转冷,夜风阵阵,吹着街道落叶打着滚,发出沙沙肃清之声。
吱吱!
手撕窗户外栏的轻微声音,一个人影匍匐在窗户上,身穿夜行衣,和阴暗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