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俐趴在桌上哭了很久,声音嘶哑还在哭。辛甜和张晓怡尴尬地坐在对面,时不时轮流着给罗晓俐塞两张纸巾,然后看着揉成团的纸巾湿透还带着鼻涕被扔到桌上。
两人一额头的黑线,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罗晓俐这个大美女,今天算是让她们见识到了。
“甜心,你说罗晓俐要哭到什么时候?”张晓怡靠在辛甜的耳边小声地咬耳朵。
辛甜惆怅地望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张晓怡只好认命地轻叹一声,接着给罗晓俐递纸巾,要不是扔下一个美女在奶茶店里哭,很不道德,张晓怡真想装作不认识她,拉上辛甜避难去。
这时,罗晓俐终于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声,抬起红透了的眼睛看向张晓怡和辛甜。
“你终于哭完啦?”张晓怡如释重负地笑着问。
“你们”罗晓俐狠狠地噎了一下口水,喉咙却像是千年枯井已经干涸到极致,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见状,辛甜连忙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你要不要喝点水?”
哭了那么久,确实是脱水了。
罗晓俐眼神怪异地看了看辛甜,迟疑着伸手拿过杯子,整杯喝下,由于喝得急,还加上鼻塞呼吸不畅,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辛甜站起身,伸手过去帮忙轻拍她的后背,“你小心点喝,别急。”
下一秒却被罗晓俐一把打开了手,她边咳嗽边说:“我不需要你”
“哎哟喂,老娘的暴脾气!罗晓俐,你哭了这么久,还没把脑袋里的水哭干呢?我跟辛甜好心好意在这里”
张晓怡还忿忿不平地没有说完,就被辛甜一个眼神给阻挡了,只好鼓着腮帮子坐回原位,别过脸不去看她们。
“既然你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辛甜便拉着张晓怡站起身。
就在她们要走的时候,罗晓俐喊住辛甜,“你知道孟梓皓要出国的事吗?”
“知道。”
“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出国吗?”r1
辛甜看向罗晓俐,老实地回答:“想,但是也不想。”
罗晓俐一时没明白辛甜的话,眼神疑惑地看着她,“你会阻止他吗?”
“不会。”辛甜几乎是没有半分迟疑地回答问题,“既然是梓皓的选择,那就是他想要走的路,我为什么要阻止他?”
“如果他是为了躲避你”
“那也是他的选择。”辛甜微笑着打断罗晓俐的问话,她知道罗晓俐的后半句是什么,她不想回答,也不应该回答,所以只能不让罗晓俐说出来。
罗晓俐看着辛甜的笑脸怔愣着,此时此刻,她跟辛甜比起来,她到底输的是有多难看?
“罗晓俐,之前类似的话,我说过一次了,我知道你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还是想多嘴说一句。”辛甜停顿了会,又认真地接上:“不要让自己太掉价,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说完,辛甜牵着张晓怡离开了卡座,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下子,就真的只剩下罗晓俐一个人茫然地坐在卡座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刚才辛甜站立的地方,疼到麻木的心脏缓缓响起律动的声音,一下下地怦怦地撞击着胸腔
原来这颗本该死了的心,还是会跳的。
刚走出奶茶店,张晓怡就兴奋地抓着辛甜的胳膊,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小甜心,你刚才真是帅呆了,罗晓俐都被你说得一愣一愣的!”
辛甜无奈的看了眼张晓怡,“其实罗晓俐本性不坏,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会看见我就各种仇视。”
“可是你不觉得罗晓俐那女人真的太讨人厌了吗?她都那么对你,你还对她好,你就不怕她忘恩负义,狗咬吕洞宾吗?”
“怕又怎么样?别人咬我,我还要咬回去啊?你见过吕洞宾咬狗啊?”辛甜戳了戳张晓怡的额头,没好气地笑着说。
有一件事,可能张晓怡已经忘了,但是辛甜没有忘。
大一第一学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辛甜发高烧,就是罗晓俐和张晓怡送她去的校医室。
那时候是冬天,晚上的天气更冷,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插着针的小手已经冷到麻木,甚至每次液体的流入都会引起刺疼。
罗晓俐看辛甜眉头紧皱着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连忙将自己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捂着辛甜的手,还很温柔地问她感觉有没有好点。
自打那一晚,辛甜就知道罗晓俐外表看来就是一直带刺的玫瑰,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体贴。
如果不是罗晓俐喜欢上孟梓皓,而孟梓皓又对辛甜青睐有加,大概,她们现在也会是好姐妹。
这样想来,爱情的力量真是又伟大又可怕,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人,能让两个人如胶似漆,也能让两个人水火不容。
回过神来,辛甜又将脑海里这个悲观的想法甩掉,看向张晓怡,“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刚才是谁丢下去我就去换奶茶的?义气呢?良心呢?”
张晓怡抱歉地笑了笑,“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们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气氛,明明四个大活人,却坐出了四座雕像的感觉。”
“这就是你见死不救的理由?”辛甜眉头一皱,装出生气的模样。
“好啦好啦,我再也不敢了,保证对我家小甜心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张晓怡紧紧地抱着辛甜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说。
辛甜瞪了她一眼,也没去纠正她又胡乱用成语的坏习惯。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