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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珏尧看她说话时沉静模样, 不觉道了一声;“孤瞧你这样倒像是个温顺的女子了。”说完又从旁边桌案上拿起一颗果子, 道;“为何此果,酸涩难吃?”
蜜炼果?!她一惊。刚才进门时只顾着揣摩这位爷的心思了。以是竟没有看见七彩琉璃盏中颗颗诱人的红果。
“那殿下以为此果应该是什么味道?”她其实不太想讨论这果子, 毕竟之前说的事才是正事,但她又没有胆子绕回原题。只是那果子…有些东西只是看着好, 徒有表象迷惑了人心。
“没什么。这策论承秉不了圣上,你当是知道为什么。但孤希望…可以信你。”
年华没有去深究他为何对这野果感兴趣, 只当他又在算计什么。听到他肯信任自己时,忍不住窃窃欣喜。最起码,他肯给自己机会。又想这打铁还是趁热打比较好,就道;“其实蜜炼果也不都是酸涩的。挑得好的话, 是会解渴饱腹的。殿下若真想尝些好的,年华可以出府亲自给殿下寻些来。”出府寻个秀囊,顺便拍拍太子马屁。
禹珏尧听到此话不见喜色,却是怔愣一下后眉头微皱,只淡道;“退下吧。以后莫要再让人利用了。若是连自己都护不好,如何留在孤的身边。”
年华匆匆退下时忘了再问一句, 他是不是真的还要吃那蜜炼果。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他的伤势, 毕竟那是为救她而受。但若是问出口了便是僭越, 想想还是作罢。没成想从太子院中出来,迎面便碰上一人。却原来, 禹珏尧最后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年华眯缝了眼看看这人, 心里暗暗问候了此人的祖宗十八代。
张方钦看见年华时显然也是一慌, 想避已是来不及。脸色只僵硬了片刻就马上恢复平常神色。
迎头碰上, 二人先是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为暴风雨酝酿些前奏。
“年姑娘现在是甚得殿下喜爱,张某可要多讨教了。”张方钦一虚作揖,凝出满脸的皮笑肉不笑。
年华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心里也着实是佩服这位仁兄。也学他笑的模样,道;“年华终究是资历尚浅,哪能比得过张兄呢。既是阁老高徒,又多年得殿下信赖的。那些保护殿下,抵抗贼人的累活还是年华来干比较好。”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那张兄酱紫色的一张脸。
张方钦一时被她言语激到,心中添堵怒气。如今年华在府中是越发得宠了,那日差点儿坏了殿下计划也未有得到处罚。可是这太子府不是什么人都能浑水摸鱼的,不过一个新宠幕僚罢了,殿下又能多看她到几时。
年华甚少有讨厌的东西,挑拨离间算是一个。她跟在禹珏尧身边尚短,脑洞有时开的略大还情有可原。只是那张方钦显然是个太子府中深知殿下为人的人精儿。倘若她那日真的是去搬了那城门守兵来,算是一脚跳进了张方钦的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里。阁老性格虽乖僻,但总归是坦荡,怎么能教出这么个徒弟来。
进太子府不过一年光景,进入前府更是不足两月。人心叵测四字,也是越发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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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故意择了一天阳光好的日子出门,想着运气可能会旺些,拾到东西的可能性也会大点儿。拾到东西的可能性是大了,秀囊却还是没有找到。抱着一堆的蜜炼果失败而归,想想小郡王,心中有些凄苦。
回到府后,挑了个素净的碟子装了果子。走了忒多后门,才送到太子身边婢女流瑶的手中。流瑶又托人问她那丢失玉佩的事,年华像上次一样摇头不知,只是此次略微有点儿心虚。流瑶碍于公羊晴不好推脱她,接了那果子。只是看年华的目光却是越发的朝嫣儿看齐了。
不到晚膳时分,送出的东西被退了回来。说是心领了这份意,但不甚合口。年华摸着手上因为爬树摘果刮伤的许多细小伤痕,看着那些上午还新鲜此刻已经枯萎的果子,有些颓然。
颓然之余,晚上也就顺便做了个梦。梦里她是只受伤的狐狸躲在草丛里舔伤口。一只莫名其妙的箭朝她射来,最后却是一个长相凶残的猎人救了她。她道这实在是个没有缘由的梦,那猎人长相也确实过于吓人,第二天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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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府中年姓之女,恭顺聪敏,颇有才德。献计河治,救驾太子,是为有功。特恩赐为御史监从五品女官。钦此。”
以前府中那些人眼红年华,只会暗地里拉拉仇恨,表面上争先讨好。圣旨下来后,那些人就更加卖力的暗地里拉仇恨,表面上讨好。
年华手里拿着那沉甸甸的圣旨,浑浑噩噩的站在太子书房前。她手拿圣旨一路杀过来,竟是无人敢挡。心里有些纠结,进或者不进,她都已经身在局中。忽而房门从里打开,流瑶拂身请她进去。
“年华突承圣恩,奈何不能亲见天子之尊。特来殿下处却恩领旨。”
太子看着那跪地双手捧旨的女子,眸光幽幽,神色淡然。年华跪地垂首,心里发毛不安。单就因为献计救驾,便授予女官头衔?她若是个傻子,便也就信了。可即便是阁老,也都只是府中布衣幕僚。公羊晴当年是破了楚沛公案授予官衔后才入的太子府,而她本身也出身名门望族。景穆太子素有清议之名,怎会为了区区幕僚就开了他的先例。
年华自己呢?无背景,无经验,无手段的三无产品。她本该是个瘪三,有一天突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