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曦一晚没睡,大概到早晨才眯了一个小时,浑身困乏无力,头晕脑胀,下身的疼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拖着千斤重的双腿走出房间,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叶舒萌在那怡然自得地吃早餐,精神头看着还挺好,皮肤光泽耀眼。再看自己,一脸黄气,就跟个黄脸婆似的,她的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她叶舒萌当然得意,昨晚她哥可是搂着她睡的。
可如果她觉得这一局她赢了,就代表她已经是赢家,那就是大错特错。
她池明曦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输给同一个人。
“我哥呢?”池明曦咬牙问道。
叶舒萌完全无视她,继续吃着早餐。
她的心情也很糟糕,可是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真的气死池明曦,而且不用浪费力气,也不用让自己动怒。
撒泼这事儿是输家才会干的,她现在占了优势,所以她要多从容有多从容。
“我在和你说话。”
“我听见了。你刚才在里面装可怜,喊得那么恶心,聋子都受不了。”
她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冷冷淡淡地看着她。
池明曦啊,什么时候不是小公主?爱美得要命,也骄傲得要命,像只花孔雀,可现在她一脸枯槁,一脸糟糠之妻的样儿,真是挺可怜。
可能怪谁?都是她自己作的,活该!
她再是同情心泛滥,也不会同情她一丝一毫。
“我哥在哪?”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想知道,自己出去找。”
“你”
她把她害成这样,还吃得下早餐?
她也不怕噎死?
池南川恼羞成怒,虚弱的身体里不知哪里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冲过去抓起一个盘子就往地上狠狠砸。
“咣当”盘子砸了个粉碎。
她又要去砸杯子,被叶舒萌扣住了手腕。
叶舒萌霍地站了起来,眼神凌厉了几分。“谁允许你在我家里撒泼?”
“我不动手,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撒野。”
池明曦像个疯子一般,拼命挣扎。“我就是要撒泼怎么了?我要把这个家里所有东西统统砸光。”她尖叫着。
可叶舒萌的声音比她更高亢。“撒泼?”她冷笑,“你撒的过我吗?别逼我动手!”
“是你叶舒萌逼我!”池明曦气疯了,使劲把手抽了出来,扑上去和她拼命,胡乱地抓扯头发,用脚去踹她。
“我跟你拼了!”
她发起疯来力气跟蛮牛似的,像要把命都豁出去,但叶舒萌也不是好惹的,没有让她占着便宜,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你够了,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她低吼。
要不是出门前池南川再三叮嘱她,她能容忍池明曦到这份上?早就她扫地出门了。
有错在先还嚣张到这份上,就是欠揍!
池明曦一屁股坐在地上,臀都要裂开了,一阵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好一会儿缓不过来神。
鼻子一酸,她的眼眶跟着红了。
“叶舒萌,我恨你!”
现在她坐在地上,而叶舒萌一副高高在上,嘲弄失败者的架势,分外凸显的她的凄惨狼狈。
扯了扯嘴角,叶舒萌凉凉一笑。“大家彼此彼此,我看你也不顺眼。但至少我不像你那么喜欢装可怜,你真让我恶心!”
“昨天不是装得跟只小白兔似的,好像全世界都欺负你,好像要死了一样?现在战斗力不也挺强的吗?流产什么的,又是你编出来的卖惨的谎话吧,你这大话精,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假的可以。”
“我没有说谎,孩子是没了。昨天晚上唐慕言喝的醉醺醺地回家,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还要和我离婚,我太难过才会流产,都是你害的。”
池明曦的话,叶舒萌一向是不信的,可看她现在这绝望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是真的流产了?
心头掠过一丝丝同情。
孩子是无辜的。
尽管她和池明曦有过很深的过节,可是她并不希望她流产,只希望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她皱了皱眉,“落得这种下场又能怪谁?是你自己”
“我怎么了?我用尽所有努力当一个好妻子,事事包容,哪怕知道唐慕言和你出轨的事,我依然选择忍耐,我把自己放得那么低,连尊严都不要了,我做的还不够吗?还想要我怎么样?”
“可我这样忍辱负重,换来了什么?我和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灾难?都是你的错!”
叶舒萌还能说什么?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她不想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那样活得太累。
“我没有插足过你们之间。至于他对你什么态度,要不要离婚,那是他的事,我无法干涉。”
“呵呵呵你说的可真轻松,一句没有想过要插足,就像撇得干干净净?你说我恶心,你这副事不关己,假清高的嘴脸更恶心。”池明曦狠狠抹了把眼泪,她不允许自己在最恨的人面前表现得那么可怜。
泪光中放射出强烈的仇恨。
“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没什么可失去的,什么都不怕。唐慕言,我不要了,以后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让你失去一切,让你和我一样惨。我不好过,你也休想独活!”
这样的池明曦,这样浓烈的仇恨,叶舒萌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恐惧。
最可怕的是哪种人?就是一无所有的人,因为他们什么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