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等宇文元桢说完宇文元墨便打断了他的话,冷着脸硬邦邦道:“皇兄若觉得她不错,倒不妨纳入后宫,想来贵妃娘娘也乐意多个娘家姐妹亲近亲近!”
一句话堵死了宇文元桢想要说的。
林贵妃动了动唇,抿了抿,委屈的看了宇文元桢一眼。
宇文元桢也有些尴尬,轻轻拍了拍林贵妃示意安慰。
他那话半玩笑半试探,没想到宇文元墨如此不给他面子!奈何这是他素来宠信的胞弟,且那性子自来如此,他也无法管教。
宇文元桢轻咳一声,绷着脸淡淡道:“老五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堂堂亲王,快三十了还光棍一个,你让外人会怎么想?皇室脸面何在?又让大臣百姓们心里头怎么看朕?总之你自己多留心,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次选秀,朕是一定要为你指婚的!”
见宇文元墨沉默不语,宇文元桢又有些不忍,他的身边,就只有这一个血亲兄弟了!
便又加了一句:“你若还不想娶王妃,那就先纳侧妃好了!”
宇文元墨板着脸硬邦邦道:“臣弟还是那句话,臣弟还不想娶亲!不想娶王妃、也不想纳侧妃!皇兄不必为臣弟操心!谁要是敢多嘴,臣弟打落他满嘴牙!”
“这话糊涂!”宇文元桢也动了怒,拉长着脸冷冷道:“如果朕赐婚呢?”
“皇兄不会的!”宇文元墨道:“皇兄不会让事情变得无法收拾、让外人平白看了皇兄与臣弟的笑话!”
也就是说,假如他赐婚的话,他必定抗旨,到时候可不就是让外人看笑话了?
“你——”
“臣弟告退!”
宇文元墨拱手施礼,离开前还不忘盯着林贵妃道:“贵妃娘娘最好叮嘱您那表妹小心些,如果再有下一次,休怪本王刀剑无眼!”
这一下林贵妃脸色也白了,气得轻轻发抖,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元墨扬长而去。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宇文元桢吐了口气,轻轻抚了抚林贵妃肩背,柔声道:“老五就是这么个火爆脾性,说话直肠直肚的,也不管人受得了受不了!”
“臣妾不敢委屈,此事反倒是睿亲王才委屈了!”林贵妃轻轻拭了拭泪。
“他?委屈?”宇文元桢忍不住失笑,道:“他可从来不会委屈!你听听他那些话,像是个宁愿受委屈的人说的吗!”
这么一说林贵妃也笑了。
“你歇着,朕先去了!”宇文元墨这么一搅合,宇文元桢也老大没兴致,便也起身离开。
其实他心里虽然气愤宇文元墨不给他面子,同时也有点儿暗暗高兴。由此可见老五是真的拿自己当哥哥而不是皇帝!不然哪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他这样的脾气,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不会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恭送了宇文元桢离开,林贵妃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扭头看见还剩下半碗安神汤搁在榻旁高几上,心生厌恶,猛的拂袖扫落在地,打得稀烂!
安神汤?林贵妃冷笑,安个鬼的神!
真以为她吓坏了吗?只不过他爱看美人娇娇怯怯、花容失色的模样她便做出样子来给他看罢了!
事实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参与刺杀这种又惊险又刺激的活动,她心里激动兴奋得不得了!她才不信区区几个刺客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穿越这种事都能落到她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死的如此窝囊!
再说了,宇文元桢身边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气死了!真是气死本宫了!”林贵妃捏着手心,手指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为了今日的赏花会,她做了许多准备,却没想到没有一件达到她的目的。
原本在她的算计中,窦禀会强、暴丹阳大长公主的yòu_nǚ至死,窦家不但永无翻身之日,就是那名声也会臭得比臭水沟还要臭!
而贾珠因为无意碰见、一时好心被药效发作的睿亲王污了清白,将会成为如今睿亲王府中唯一的女主人!
可惜——
真是可恶!
“来人!来人!”林贵妃闭上眼睛喘了喘气,再睁开时已恢复了锐利冷清,拂袖傲然挺身坐下,雍容华贵,不可侵犯。
“娘娘有何吩咐。”青芒连忙进来躬身说道。
林贵妃眉心却蹙了蹙,淡淡道:“去把山竹叫进来,你且退下守着殿外!”
“是,娘娘!”青芒眼中一黯,没有一丝迟疑躬身退出。
寻到山竹传了话,山竹瞟了她一眼,眼底浓浓都是嘲讽,整整衣裳,神气活现、昂首挺胸的进去了。
青芒神色淡然,遵贵妃懿旨尽职尽责的守着大殿门口,胸口却闷得像灌了铅的沉重,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不是自己人到底不是自己人!就算自己再努力、再忠心耿耿,仍然比不上山竹那个无脑的蠢货!
一直以来她都明白,贵妃娘娘交给自己去做的事情,虽然很多也很重要,但是她这个办事人只要稍有差池落下把柄被人拿住,那么就是她的死期!
因为贵妃娘娘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出去当替罪羊!而她,没得选!
她并没有怪贵妃娘娘狠心,谁叫自己之前是窦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呢?贵妃娘娘肯用自己、肯给自己同样的身份地位,已是难得。
要怪只怪她命不好!
每一次替贵妃娘娘办事,她都尽心竭力、倾尽心血,努力的做到更好、更更好,她相信天天月月、时日长久下来,贵妃娘娘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