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皮相的男人,一看就是小受,手上没几斤力气。
警惕心顿时就松懈下来。
在他这一走神的时候,封勤已经走到他旁边了。
男人叼着烟被烟雾熏着嗅觉,隔着一道车门看着封勤:“小哥,瞧你这架势,是要求我们搭你一程还是搭我们一程啊?”
封勤走近一步,弯腰下来的时候突然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一怔,可瞥了眼他那俊美的脸和那双尽管戴着手套也能看得出来很是漂亮好看的手,嗤嗤地笑起来,然后转头跟后座的那男人说:“看来这小哥……”
手起刀落,血沫飞溅,声音戛然而止。
后座的男人咧着嘴正准备笑,冷不丁被喷了一脸一嘴的血,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抬起手想要抹掉脸上的腥血大叫的时候,封勤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肩了。
…
元书迈着被荆棘枯木挂伤得血淋淋的一双腿和一双早已痛得麻木的脚,找遍了整个村子。
那一滴一滴的血,最后在湍流的河湖边断了踪迹。
她不顾劝阻,赤脚踩着锋利的石块,沿着河岸走了一夜。
她最后瘫软在河岸边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捏在掌心的手机。
可是她又打了两次虞玑的号码,仍旧提示关机。
关机,关机,关机!!
元书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起了莫寒宵,想起了虞玑那个还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最后晨光大亮的时候,元书缩着身子躲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打给了楼郁霆。
…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地响起来的时候,楼郁霆和莫寒宵已经中了埋伏。
当地的警方声称找到线索,可能发现了楼映雪的残骸。
楼郁霆和莫寒宵因为俱都心系国内情况,便匆匆地连夜赶了过去。
在去的路上时,莫寒宵也问过楼郁霆:“如果明知这是埋伏,还去?”
但问完以后,他自己低头点了根烟,也没想要楼郁霆的回答。
楼郁霆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嗓音暗哑地道:“总要有个了结。”
…
所到之处,却是一片荒芜里的废旧厂房,原本约定好要一起过来的警察,也没有出现。
虞晚音摸了摸握在掌心的手枪,偏头跟洪杰笑:“我枪法太差了,打了几次也没打中,我如果走近一点,是不是就能打中了?”
洪杰嗤嗤狞笑:“反正咱们的楼总大人已经被撂倒在地上了,你刚好可以练练!”
虞晚音哼笑了一声,这才转向早已经洪杰叫来的二十几个外国大汉给揍倒在地上的楼郁霆,以及为了给楼郁霆挡枪,而被打中了小腿的莫寒宵。
虽然没打中要害,但是莫寒宵那只裤管,也被血染得差不多了。
虞晚音想起虞玑,到底还是心软了下,吩咐道:“先把这个中枪的给我拖开。”
两个壮硕的黑人过来,一人扣住莫寒宵的一条手臂,像拖破布一样将已经昏迷的莫寒宵给拖开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楼郁霆也大致明白虞晚音的意思,便没阻止,只冷凝着一双眸,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莫寒宵中枪的腿。
那并不致命,但有可能因为医治不及时而落下终身残疾。
虞晚音看着楼郁霆那双尽管到了这种时候仍旧波澜不起满是淡漠的眼睛,心头怒火突然就膨胀起来!
她疾步走过去,抡着手里的手枪就狠狠地砸在楼郁霆的太阳穴上!
本就头晕目眩的楼郁霆被砸得眼冒金星,但他也只是闭了闭眼睛,连吭都没吭一声。
虞晚音面目狰狞得像是在脸庞上腾起了一层鬼魅的青雾,她在楼郁霆面前蹲下来,一字一句地问他:“楼郁霆,这种被折辱的滋味好受吗?”
楼郁霆缓缓地勾唇:“看着你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比先前好受了些。”
虞晚音猛吸一口气,抡着手里的那把手枪,又是咬着牙狠狠地朝他笑着的脸上砸下去!
因为想尽快结束这场拉锯战,所以楼郁霆也没躲,任由着她砸下来,任由着血顺着面部轮廓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