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阳气得不行,从没见过如此器张的下属,走到哪里都是别人来巴结讨好自已,只有这个陈天乐,连看他叶青阳的眼神都是斜着的,他早就将这笔账记在心里,老账还没算,新账又来了。
谢宝权知道瞒不下去,正要收线,手机却被叶青阳抢了过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叶青阳这个举动吓住了,心说,陈天乐撞枪口上,得罪领导的哪个会有好下场?
“陈天乐,你是不是对所有的领导都这么仇视?”叶青阳气势凌人地说。“我是领导没错,可你也同样身为领导,何必这样咄咄逼人?谢副书记是在陪我们吃饭没错,可这一上午,谢副书记忙的事情比某些人还要多,走到哪里都没见到某些人的身影,自已失职失责还要怒吼别人,你这样的人真是污了市长的名号,据我所知,事故当前,你也只是守着自已的小窝过安逸日子,人家谢副书记那真是冲锋陷阵在现场,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要被你这样的人给欺骗,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叶副省长……”陈天乐知道自已捅了马蜂窝了,横竖是个死,不如来个痛痛快快。“我首先申明,我陈天乐从来不仇视领导,相反,我还十分敬重他们,当然,前提是好领导。衡量一个好领导的标准绝对不是酒杯和巴结讨好,而是看其背后的方方面面,要看这个领导有没有以身作则,如果没有,在我陈天乐眼中,那就什么也不是。”
“陈天乐!”叶青阳越发愤怒起来。“你是在暗示我吗?”
“叶省长,我陈天乐从来不会专门针对某个人,我是就事论事,比如你们今天来东海,什么问题也没给解决,反而分散了我们的人力和物力,那些口头上的承诺,本来就没什么实质意义,顶多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这么多人死在东海,我们现在需要的真金白银,不是说说而已,看不见这些,等你们一走,问题还不是只有我们自已接盘顶住。”
“陈天乐,你真是胆大包天,质疑我就算了,凭什么质疑领导的话,我这次下来,只不过是传达一下领导的指示,代表领导慰问一下受难民众,在没来之前,我就觉得你这个市长有问题,重大事故发生之时,唯独联系不上你,别的人都能联系上,这次事故死了十五个人,我看问题都出在你身上,你要是第一时间赶来,就能将死亡率降到最低,而这件事情,我会回去如实向省委收记汇报,上面一定会作出严肃处理。”
“我问心无愧!”陈天乐淡淡地说。“悉听尊便!”
叶青阳气得手在发抖,为官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下属,简直是要反了!
谢宝权接过手机,小心安慰着。“叶省长,别生气!别生气!跟陈天乐这样的人生气没意思,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哪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种人也没啥大作为的,只知道一天到晚瞎嚷嚷,没什么真本事和实际能力。你看在我们东海吧,现在就是群龙无首,他也毫不客气,将东海的大权小权什么都往自已怀里揽,仿佛他就是东海的一把手,下面好多人都看不惯他这种成天指手划脚的样子。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奇怪,这样子的人凭什么能当上东海的市长?你们也看到了,一到关键时刻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事情都解决的时候,他就跳出来东嚷嚷西嚷嚷,好像所有问题都是他一个人解决似的,跟他一起共事多年,就没见他的工作起来能多有成效。”
李曼妮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她万万没想到谢宝权在领导面前这样诬蔑天乐,她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放屁!陈天乐才不是这样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李曼妮,之前还为她的高雅而倾倒,瞬间就被她这野蛮的拍手和粗俗的话给雷倒。
叶青阳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曼妮。“那你认为陈天乐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天乐这个人嘛,得从正反两面去看他,他是个从来不唯上的正统人,虽然他有时候太不近人情,也不喜欢跟领导攀交情,可他真的是个为民办实事的好官,不信,你可以去东海走走,看看老百姓对他的评价如何。”李曼妮不想谢宝权往天乐身上泼脏水,尽管她也在心里恨天乐,可她也同样爱着陈天乐。
“这么看来,李总跟陈天乐之间的交情也不浅啊?”叶青阳话中有话地说。“身为商场中人,能在这样的场合替陈天乐说话,证明你们并非泛泛之交,要不然,你也不会冒着风险如此说话。”
“何止泛泛之交,李总暗恋陈天乐多年。”谢宝权酸酸地说。
“有这事?”叶青阳眯起眼睛,“李总花容月貌,怎么会恋上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有妇之夫?”
李曼妮满脸通红,尴尬到了极点,她没想到谢宝权会揭自已的底,要知道,桌上还有几个女孩是自已公司的员工,这话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死,当然是来个打死不承认,她恨恨地盯着谢宝权,再转头看着叶青阳。“哈,叶省长您相信吗?”然后夸张地双手一难,用极其惊讶的表情说。“我自已都不知道的事,谢副书记是怎么知道的?真是好好笑,陈天乐是我姐夫,维护自已的姐夫就说我是暗恋姐夫,这思维逻辑除了谢副书记也没谁了。”
“哈哈哈……”叶青阳一阵大笑。“有点意思!”
谢宝权黑着脸,大喊大叫。“李总的心思还怕别人知道吗?小姨子本来就是姐夫的半个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