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还没有什么人能触碰到他的底线。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是因为没有早点遇到苏媛媛。
“我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药?”许桀干脆直截了当问了。
你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药?
我怎么知道?
“伤重。”苏媛媛斟酌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
许桀看了看苏媛媛,看了看,又看看,然后哼哼笑了笑。除了笑笑他还能干啥呢?
“是不是每瓶药你都倒出来了。”
“我有按说明书倒,哪些是一次三粒,哪些是一次两颗保证没有弄错。”苏媛媛很不高兴大佬这种随时怀疑别人办事能力的语气。
“药呢,剩下的药呢?”
“客厅茶几上。”
许桀叹了口气,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苏媛媛顿时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吞成驴肝肺:“水给你倒了,药已经给你一粒不少拿过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赫?”
如果顶头boss那么难伺候,那么那份月薪一千的工作,她苏媛媛也不想干了。
苏媛媛捏紧了拳头,涨红了脸,打定主意下一秒只要许桀再抱怨半句,她就撂挑子不干了。那份该死的职务级别梳理工作,趁她还什么都没开始干的时候趁早撂挑子。撂了挑子他们就两清,两清了她就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能跟这种不是一个小宇宙的人扯在一块。
嗯,就得这样。
那谁那不是,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呢?
说好的臭脾气呢?迸发的小火苗怎么就熄灭了呢?
许桀下床了。
穿着小内内。
他一言不发,开门出了卧室。看样子是去客厅找药去了。那是多么漂亮的两条腿,白皙,小腿上面的腿毛显出男人的野性,臀部肌肉紧致峭立。
一直到许桀关上房门,苏媛媛意识到刚才她要是没有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会显得比较矜持。
真是不低调,动不动就露肩漏腿秀身材。身材好需要一直秀吗?
房门很快被推开,许桀抱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瓶子重新进来。
苏媛媛瞅了一眼,嗤笑他浪费时间:“核对一遍也好,我的办事能力绝对没有问题。”
许桀啪地一声展开一张红纸,贴在苏媛媛手心上:“苏同学,很庆幸你报考的是金融系不是医学系,免去了你自己下半生的牢狱之灾。至于金融系,大概率你不会学成才,所以祸害不到国民经济。”
苏媛媛气得发抖。她捋平了那张红纸,要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啥牛鬼蛇神。
“三个疗程,每个疗程药品清单……”当然,医生标准体苏媛媛是看不懂的。医院里面通常资格越老的大夫写出来的标准体普通病众越看不懂,字体能够体现一个医生的先进医学水准。苏媛媛读出的是那一堆龙飞凤舞下面林涛的翻译。
好兄弟,不仅破费买药,秃头备注翻译。
苏媛媛领悟到翻译中的精华:药是分疗程的。
苏媛媛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桀同样面无表情地把她那一堆小山似的药丸一点点分类倒了回去,忽然感慨起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吃这么多药?”
“实际上并不需要吃那么多。”
他总是那么不给人台阶下。苏媛媛假装没听见,继续感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知道身为学生会主席,难免会涉及些外交事务的碰撞。”
“你以为?学生会主席,负责的是打群架统筹吗?”
苏媛媛很锥心地发现到底她是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跟这个不可救药的人理论。她很想很想潇洒地走掉,可是手机上的时钟刚刚跳过最后一秒,指针指向十点。
宿舍关门了,她无家可归了。
她必须再一次被许桀收留。
苏媛媛咬了咬牙,最后坚定地呆在许桀的床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彼此只是纯洁的校友关系,她根本没有想多。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行的端,做得正,真金不怕火炼,根深不怕风摇动,明人不作暗事……
“苏媛媛,你为什么老在我家里面过夜?”
“……”
“苏媛媛,你是不是喜欢我?”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秋风凄凉地吹过,伴着几声乌鸦地悬叫,苏媛媛经历了一生中最鬼厉的一刻。她嘴角抽搐到僵硬,冷汗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