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就不能过来看看她么,我求你了。”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藜麦觉得齐略表现的很很奇怪,真算起来,藜麦对死亡还是挺敬畏的。
如果是真有人临死前想要见他,而他条件又允许的情况下,他并不介意跑一趟。
可这得有前提,那人对他怀着善意,且是真的想见他,哪怕对方是个陌生人,他也愿意去。
可是陈瑗分明这两条都不具备,他轻轻的笑着,“齐略,你得知道,就算她能醒过来她想见的人也不会是我。
你在这里哭着求我有什么用,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把唐白弄到她面前去,等她醒过来,见着唐白,说不定还能笑着走呢。”
齐略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我不!”
他凶横的朝着电话里吼着,“他根本就不是小姨的儿子,我就知道,他是个骗子,他骗了小姨。
我一定会查明真相,找到证据,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小姨不再被他蒙骗了。”
藜麦轻笑了下,其实齐略跟陈瑗也挺像的,他们都近乎顽固的相信他们以为的事实。
就像陈瑗认定了唐白是自己儿子一样。
齐略也不过因为藜麦长得像他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否认了唐白,完全的偏向了藜麦!
如果藜麦真有心回去唐家跟唐白争家产的话,他可能会拉拢下齐略,算是个帮手,可藜麦压根没有这种想法。
对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父母,他可不想上赶着去找不自在,还得委屈自己,亲情这玩意儿,藜麦早几十年前都不在乎了。
他想得是把唐家连根拔起,至少苏芳和唐理这两个对他起过杀心的,他们之间的账得慢慢算。
至于这过程中是不是会误伤到陈瑗,那就听天由命吧,反正就算陈瑗跟着陪葬了,他也不会伤心半分的。
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处出来的,他跟陈瑗就只有相互的嫌恶,自然不会为她伤心愤怒。
见齐略这般激动,笑着摇摇头,“真相是什么重要么,不重要,谁是她儿子重要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相见的人是唐白,而不是我。”
齐略愣住了,因为他知道藜麦说得对,小姨如果从手术室出来,想见的人有极大可能,是不是她儿子的唐白,而非她真正的儿子藜麦。
可这个事实又跟他从小到大的认知完全相反!
在他心里,真相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藜麦才是小姨的儿子,小姨就应该会对他愧疚,补偿,会全心全意的爱他。
而不是他都快把真相摆到她跟前了,却仍然拒绝相信,反而一门心思的想着唐白。
他有些茫然,“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表弟被小姨排斥在外,而那个冒牌货唐白却心安理得的在唐家享受着一切?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他头疼不已,用力的锤着墙面,“我不信,小姨只是被人欺骗蒙蔽了,只要我能拿着证据给她,她会信我的。
藜麦,你过来医院,咱们去做鉴定,只要拿到鉴定证书……”
藜麦轻声笑着,毫不犹豫的捅了他一刀,“你确定她能等到鉴定结果出来吗?”
显然不能,她现在情况非常危险,甚至连活着出手术室的脊梁都很小,齐略捂着自己胸口,“她……”
“所以啊。”藜麦已经走到学校门口,跟保安大叔挥挥手,往里面走,“她快要死了,你难道就不想让她走的……安详点么,乖乖的去找唐白,别再烦我了。”
听到“她要死了”几个字,齐略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真相,“就算小姨不在了,姨夫还在,咱们总得把事情真相搞清楚,不能让唐白那个冒牌货鸠占鹊巢……”
藜麦都被他逗乐了,笑出了声,“你怎么知道唐白是冒牌货呢?”
齐略气极,义愤填胸,“他怎么不是,他根本不是小姨的儿子,当然是冒牌货,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占着你的位置?”
他是一心想要帮藜麦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坚持着某些在藜麦看来过分天真的正义,藜麦略微沉默了下,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唐白确实不是你小姨的儿子。”
说完齐略就咬着牙齿恨道,“果然,今天那女人是不是就是他妈!?我就说他们肯定是合着伙儿骗我小姨,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大骗子!
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姨夫,让他把唐白赶出去。”
藜麦隔着电话冷笑一声,“我劝你别去自讨没趣。”
齐略气得跳脚,“我就要去揭穿他们。”
藜麦自顾冷笑着,“唐白确实不是你小姨的儿子,可他确实姓唐,不是什么冒牌货,喊唐理一声爸,也是对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把齐略的脑袋炸成了一片空白,他咽了咽口水,极其困难地开口,“你什么意思?”
藜麦收敛了笑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说着就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