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只是个高中学生,又还得在学校念书,避不开又不是人对手,反而扰得他不得安生。
藜麦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老师提醒。”
上辈子自从辍学之后,一步错,步步错,霉运缠身,解都解不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挨着尝了个遍。
他一路忍让着,宽容着,到最后心都捣烂了个稀碎,搅和的身心俱疲,才强撑着破碎不堪的身躯,离了那泥沼深潭,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这辈子重新来过,仿佛运气变得特别好了,空间的事儿不说,里面屯的物资足够他用好几年,其他珠宝玉石古玩都是放在那里,坐着不用管就会蹭蹭蹭升值的。
若真论挣钱,他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秦封的。
就算他真卯足了劲儿,靠着对未来了解买房屯地挣钱,再努力个二三十年,估计也没办法挣出他空间这堆东西来。
再说在学校里,以前都不认识了解的老师,仅仅因为师生情分,就对他格外好。
藜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心里领情,对他说的学习小组的事儿也上心,乖乖巧巧的应了。
许老师见他听话,也是满心欣慰,给了他几张卷子,叮嘱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第二日周末,三人约着去市里玩儿,路蕴也不知道是怕在家里他妈唠叨他,还是真想去市里玩儿,早上八点就跑过来找他要出门,比上学还积极。
藜麦就拎了平日里他奶奶买菜用的布袋子装了东西,接了关晚清一起,搭着去市里客车,摇摇晃晃的往市里去,他们县城离市区大约两小时车程。
市区也挺大,虽然不如后来那般高楼林立,也算是热闹繁华,他们计划着先跟藜麦去找人,在路上问了路,离车站不是特别远,也就不准备坐车,就溜达着过去。
路上关晚清买到她想要的蝴蝶发卡,还顺带买了两条水晶珠子发圈,亮晶晶的那种,路蕴很是嫌弃,“这种不好看啊,你什么审美,怎么喜欢这样的呢。”
关晚清立马反唇相讥,“你还知道什么叫好看呢,若是知道,很该减减肥才是,你看看你自己都胖成什么样了。”
路蕴便嘚瑟得仰着头,“我已经在减肥啦,跟着麦子跑了十来天步,我感觉自己瘦了很多,等下去找个秤称一下。”
两人说闹着,就到了那家人说的地址,街上挺冷清,路上都没看着人,藜麦按照纸条上写的地址找到门牌号,瞅了眼。
倒是开着门,柜台后面坐了个人,闲得无聊在打瞌睡呢,见人进来头也不抬,半眯着眼睛招呼了句,“随便看,柜子上左边都是招财进宝的,右边是用来镇宅驱邪的,下面那收来的首饰钗环也都挺精致,送老婆情人女朋友都很有新意。
最近生意不好,看上喜欢的我给你们打折。”
藜麦便扫了一眼,乍一看琳琅满目,金光闪闪的,细看却没几件儿好东西,想来真正的好东西人家也不可能大咧咧摆在门口。
关晚清倒是对那堆钗环里一对景泰蓝手镯挺有兴趣,不过看着就挺贵没敢问价,藜麦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听说老板这里收些老旧东西,劳烦老板给掌掌眼。”
老板原本看他们几个小孩子,以为偶然逛街逛进来的,本也没打算跟他们做成生意,听到要他看东西,也只当是他拿着家里什么旧东西过来,碰碰运气呢。
不过他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笑着从柜台出来,“那行,我给你看看。”
说着就走到藜麦跟前,“是什么东西?”
藜麦把布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罐子出来,个头不大,细口广肚,通体一色,釉色如雨过天晴,釉面平滑细腻,看上去温润古朴。
罐子一露出来,老板就收敛了唇边笑意,变得郑重严肃起来,转身去柜台上拿帕子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的把罐子拿起来细看,越看越觉得心热,“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藜麦看他神色,就知道他是个识货的,难得还很实诚,不像许多古玩商人爱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也难怪名声大好。
闻言便轻轻笑着,“这是家里奶奶拿来装盐的罐子,我那天看书看到古时名窑,瞅着有些像,就想着拿过来找人给看看,值不值钱。”
老板轻微嘴角抽搐了下,侧头看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小伙子不得了啊,若看杂书就能看出来这些,倒是让我们这些吃这碗饭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藜麦也不怯他,仍旧笑容爽朗,“老板说笑了,不过是过来撞撞运气,若不是个好东西,我再拎回去继续装盐就是。”
“嘶!”
可把老板给心疼的,好好儿一个汝窑罐子,愣是让人家拿去装盐,难为他家里居然保存得还挺完整,既没磕着也没碰着。
再看他拿来装罐子的,可不就是平日里买菜装菜用的粗布袋子吗,生怕他回去时候再拿这袋子装了,路上随便往哪一磕。若是给磕碰到边角或者给整个儿磕成碎片,拼都拼不起来,那可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到时候他可哭都没地儿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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