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浓眉,“你说他去工地了。他不好好念书,去那里干什么?那地方又脏又乱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那是他能去的地方吗!”
路蕴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他性子倔起来,我也劝不动啊。”
秦封在原地转着圈,烦躁不安的薅了把自己杂乱的头发,“还有你说动什么手,我什么时候动过他?”
若是藜麦愿意让他哄,便好了。
可藜麦现在这状态,分明是铁了心不愿意再跟他打交道的意思,避他跟避蛇蝎一样,而且事前一点征兆也无,让他措手不及。两人琢磨不出来缘由,只能沉默着往前走。
秦封蹭着路蕴的光,跟着路蕴进了门,藜麦在里面倒腾炉子升火烧水熬粥,也就没拦,见两人进来头也没抬。
路蕴平日里岁大大咧咧的,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很灵敏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僵硬,看了看藜麦,又看了看秦封,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瞅见秦封身上套着件破衣服,忙道,“我给封哥找件衣服去。”
再也不往两人跟前站着,开门进去了。
秦封看他在那拎着开水壶往里掺开水,眼睛肿的厉害,睁开都困难,怕他烫到手,走过去接他手里的茶壶,盯着他红肿的眼睛看了许久,知道估摸昨晚上哭太狠了,偏偏还明知故问,“眼睛怎么了。”
藜麦没理他,紧握着水壶不松手,秦封怕两人争执的时候水溅出来再烫着他,没敢跟他用力。
从旁边拖过张椅子来,大咧咧坐了,曲着长腿往后靠着,抬起头看他,“麦子你要跟我生气,也得让我知道我错哪了是不是,那警察抓人还得因着我干坏事才行呢。
你什么也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你在那生着闷气,自个儿难受,也不值得。”
藜麦拎着茶壶,往热水壶里灌满水,低着头也不说话,等惯满盖上盖子,才抬头看着他,神色平静的跟他说话,“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想跟你混了。我说了,我要好好念书,以后考大学,咱两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阳关大道,我自个儿过我的独木桥去,大家好聚好散,行吧!”
秦封盯着他从头看到尾,眼神幽深专注,良久才摇摇头,心道我这阳关道上没了你,那可就不算阳关道了,可再开口时候,又是满身痞气模样,“这可归不了。先前天天往我面前晃悠着,你这火都给我勾起来了,你要跟我散了,这不行。”
藜麦都快给他气笑了,谁他妈见了他就跟见了肉骨头的狗似得,还敢说他勾着人?
他也懒得就这件事驳辩,原本他们两男人看对眼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多的是人因着两人关系对他们冷嘲热讽的,他就想这么断了,也不是说不通,“我以后不往你跟前去,你也别来我面前行吧。你从这儿出去,往外面走。”
说着走到门口打开门指着外面,“你请吧。”
秦封盯着门看了眼,又转头去看炉子上的粥,大咧咧往椅子上靠着,一副大爷模样,“我饿了。”
活像刚刚吃下去的饭食都喂了狗似得。藜麦气不打一出来,沉着脸赶人,“滚!”
可秦封的脸皮简直厚如城墙,哪能让他三两句说的动,根本就是不痛不痒,靠着椅背抖着长腿,“你今儿不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不想跟我过了,我就哪儿也不去。”
藜麦就想着把人打发出去,“你就当我看上别人了行吗?”
秦封原本带点儿笑意的眼神亮了下,冲着他咧嘴笑,“看上别人,谁啊?就屋里那大胖子,你能看上他哪儿?”
正拎着件衣服出来,突然无缘无故被攻击了的路蕴,“……”
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啊。
他挠了挠后脑勺,从屋里出来。
他在里面转了几圈,因着藜麦不愿跟秦封处的关系,也不敢拿藜麦的衣服,只能拎着当时他给人送的哪件军大衣,“封哥洗个澡换件衣服吧,怪冷的。”
藜麦不愿意留秦封在这边,想也没想就开口,“停水了。”
路蕴一脸疑惑,“没啊,我刚刚还看到你在厨房接水呢。”
藜麦气得瞪他一眼,咬着牙,“就不该让你进来!”
第16章 喜欢
把路蕴瞪的莫名其妙,“我咋了又,你看封哥身上这衣服,就跟破棉絮似得,又脏又臭的,哪还能穿啊。
再说他这样子待着,看着也影响你心情啊,你说是不是?
你若真不愿意他在这给你添乱,你给他收拾整齐了吃顿饱饭,你再打发他走,你也不冷着他。”
道理还一套一套的,藜麦气急道,“你这逻辑要用在物理课上,也不至于只考个28分!”
路蕴就冒火了,嗷嗷的嚎着,“麦子,骂人不揭短你知不知道?!”
秦封沉默着接过路蕴手里衣裳,翻看着,绕过他自顾去藜麦房间里,翻了两件旧衬衣和旧毛衣一起拿着去浴室洗澡。
路蕴还搁那惊讶着,赶紧跟藜麦解释,“麦子,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