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先急着要给人挡住了,就怕人给吓着。
更是早早的领着人到国外结了婚,让他成了名正言顺的秦夫人。
为了这事,秦家几个姐姐吵上了天也没给拧过来。能为了钱跟了别人当宠物的男人,他心里是看不起的,来之前就先轻视几分。
只当能拿到遗产还不得乐疯了,根本不需要他费力气。
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嗤笑一声,带着些许轻蔑,“您恐怕还不知道秦先生的身家有多少吧,单他名下房产珠宝估值就在三十多个亿左右,更不论他拥有百分之五十一长风集团的股份,您知道那是个什么概念吗?”
对面的人充耳不闻,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律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发白,“藜先生……”
藜麦笑出了声,“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我真是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律师卡了壳。
藜麦却不介意他的态度,仍旧笑着,他说话做事都是温文尔雅,不疾不徐,让人如沐春风,“没关系,我被骂了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第20章 旧梦2
他并没有为难律师的意思,或者说他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只要不是被欺负的太狠,他甚至都不愿意给别人冷脸色看。
冲着律师笑笑,神态自然的抬头看了眼旁边开得正艳的玫瑰花,“我这两年病的严重,很多往事都不太记得,不过常有人在我耳朵边骂这句,所以想忘也忘不掉。”
那些骂他的人,总觉得秦封会挣钱,不仅会挣钱给他花,愿意养着他,甚至还愿意跟他结婚,让他占着秦夫人的位置,他们就觉得这已经是非常完美的生活了。
他再找秦封吵架,就是不知足,贪心,不知廉耻。
活像他跟秦封在一起就是为了那些钱一样。
被那些人骂着骂着,连他自己都快觉得自己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了,“你们还说我是秦封养在家里的金丝雀,还是只心胸歹毒,连他想给秦家留个后都不准的金丝雀。
不知道秦封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他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突兀的笑了。
笑容灿烂,露出颗隐藏很深的小虎牙,显出几分调皮来,“可你们都不知道,当年他打架进了局子里,我在工地搬了整整一暑假的水泥,才凑够钱把他保出来。”
说着他在对面律师惊讶的眼神里晃了晃自己不甚灵活的右手,让他看手掌上的伤疤,“喏,钢筋上戳出来的窟窿,没钱治,拖了很多年,就变成这样,现在连碗都端不稳了。”
他在律师惊愕不已的眼神里,勾着唇角,“你也肯定不知道,我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们都寄望于我能考个市状元回去,给他们争光。
你再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什么也记不住,什么也想不起来,你以为这些都是因为谁?”
然后他就在律师复杂的眼神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盯着自己手掌上的绷带出神。
隐隐约约还记得当时那律师眼神复杂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为难挣扎,沉默了许久,压低声跟他说话,“秦先生后悔了的,临走的时候已经后悔了。
他说原本努力挣钱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因着想要努力挣钱,把你给丢了。”
律师脸色难看,沉着语气,“秦先生临走的时候很痛苦,他一直不肯咽下那口气,挣扎到面目狰狞,他想活着撑住那一口气,当面儿求你原谅他。”
这些话他原本是不打算跟藜麦说的,毕竟秦封病危的时候早派人通知过藜麦,可直到秦封去世,也没等到藜麦过去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死的时候,瞪着一双虎目,谁也合不上,里面溢着的全是不甘心,典型的死不瞑目。
他们那些跟着秦封的人不懂为什么秦先生甚至连自己血脉亲人都不惦记,却对藜麦心心念念,他们不知道两人的过往,却都因为这事觉得藜麦太过心狠,根本不值得秦封全心对他,也根本不配继承秦封留下来的那些数目庞大的财产。
后来那律师又说了些什么藜麦却是不记得了,他那会儿记忆力时好时坏,能记住些什么全是随缘。
只记得那律师叹息般的低语,说秦封死之前后悔了。
精神恍惚的时候,仿佛听见秦封强撑强撑着口气,跟他在那小声的哭着说,咱们那些年穷疯了,让你受了多少委屈,我为什么想要挣钱,只想让你再不受委屈。
藜麦沉重的叹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秦封,或许他更加厌恶的是优柔寡断的自己。
旁边路蕴没心没肺的躺着,把被子全卷到身上,裹成一团,还在那哼哼唧唧的,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更多小说关注公*众*号:早侒推文
藜麦看着他,感叹一声还真是心宽体胖。
慢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披了件衣裳,走到门口把装围巾的袋子拿起来收到房间里,围巾是纯羊毛材质,摸着柔软舒适,款式也挺大气,哪怕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