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杨晓东从医务室回来,直接就请病假回家去了,关晚清没堵到他,还有些不甘心,跟路蕴在那嘀咕着,“胆小鬼,倒是溜的很快,莫不是属耗子的!”
不过人都走回家去了,她也没办法,只能记着仇,想着等杨晓东来上课的时候再找他算账。
期中考试试卷改出来,各科老师自然都先紧着把错题讲了,巩固下知识点。
几乎每节课都是生死大战,大家都坐在那提心吊胆等着发卷子,连平时最爱说话的学生都乖乖坐着,大气儿不敢出的。
好在这次班里有个藜麦撑着,老师们看着他卷子上分数,对其他人也都生不起什么大气。
只让他们多跟藜麦学习也就算揭过去。
可惜老师这关容易过去,家长那关还得绞尽脑汁应付。
路蕴就死活不肯让藜麦陪他回去。
他分数只藜麦一半,对比实在太明显,还不如独自承受他妈的狂风暴雨呢!
他不跟着回去,藜麦也就不忙,在学校把作业做完,又到图书室里翻了几本参考书看了半小时。
等天微微回家。
路灯老旧,本就光线昏暗,加上他们这边树木众多,把路灯光线挡住,连看路都不甚方便。
藜麦专心低着头看路,步子走的很慢,到门口也没看旁边,径自拿出钥匙开门。
可惜拿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主人真实情绪。
钥匙刚放进去钥匙孔里,还没来得及转动着开门,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后背撞向片硬邦邦的胸膛,来人强硬的抱着他,往后面拖出了半步,远离能打开门的距离。
秦封压在他背后,沉甸甸的坠着,沉着声音,“麦子,你故意躲着我的是吗?”
藜麦没吭声,他不说话,秦封就不松手,把人牢牢抱在怀里,勒得他骨头都开始泛疼,也始终不吭声。
最后还是秦封投降,慢慢松开箍着他的胳膊,却也没放开他,把他掰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
黑沉沉的眼珠子在昏暗的路灯下透着某种直白到露骨的光,直勾勾的盯着藜麦露在羽绒服外面脖子上小块白皙,“送你的围巾为什么不戴。”
藜麦沉默着,秦封便皱起眉,“说话。还是你想就这么在这站一晚上?”
藜麦自然是不想的,不过他知道他若不说话,秦封是真有那本事拖着他在这站上整晚的,这人向来耐心十足,他嘴唇抿紧成条直线,“我不喜欢。”
见他终于开口,秦封眼里闪过几分喜色,也不责怪他那么贵的围巾居然敢不喜欢,放柔声音问他,“是款式颜色不合适还是材质不喜欢?我下次注意点。”
藜麦也看见他眼里那抹喜色,心脏有瞬间突兀的悸动,不过很快被他压下去,摇摇头,“都不是,因为是你送的,所以不喜欢。”
秦封抓着他胳膊的手猛地用力,脸色瞬间变得凶恶暴躁,咬牙,“你故意的,你到底要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藜麦垂着头不去看他,只是低声跟他解释着,“我不是在跟你闹别扭,我没这个时间和精力跟你闹,我是认真在跟你表达我的意思。
我就是单纯的,肯定的,不想跟你过了而已,你走吧,离我远远儿的,行吗。”
秦封收紧握着他胳膊的手掌,“你想都别想!”
他力气比常人大许多,藜麦还处于刚开始拔高没长肉阶段,细胳膊细腿的,胳膊被他完全攥在手里。
藜麦本身特别怕疼,这一用力,他就觉得自己胳膊像是被拧断了样的疼痛,没忍住轻哼出声,秦封吓得脸色都变了,立马松开手,“弄疼你了吗?”
说着就去拉他羽绒服拉链,想看看他胳膊有没被伤到,藜麦躲开他的动作,语气冷淡,“没事。”
眼角都疼的开始泛泪花了。
秦封也瞧见了,顿时慌了神,伸出宽厚手掌动作笨拙的给他擦眼泪,“对不起我太用力了,你别哭。”
藜麦避开,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我没哭。”
秦封的手顺着他动作,把他脸掰回来,盯着他有些疑惑,“你怎么不哭了?你之前不是……”
挺爱哭的吗。
他犹豫着,疑惑着,仿佛对藜麦能把眼泪逼回去这事儿格外不解。
藜麦天生性子就娇气得很,也不知道随了谁,又怕疼又怕委屈,不过家里条件不允许,藜奶奶年纪大,他又懂事得早。
为了让藜奶奶放心,天天在家里都乐呵呵的,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自从遇到秦封之后,就跟身体某种封印被打开了似得,终于释放了天性,他以为秦封能护住他,就变得特别爱哭。
不高兴了哭着让秦封哄,受委屈了哭着让秦封哄,难受了伤着了疼得厉害了,都要哭哭啼啼的找秦封哄。
就跟秦封是他的灵丹妙药一样,药到病除,什么病痛遇到都会通通飞走。
当然,这在后来也都成了是他的原罪,是秦家大姐甚至秦封其他几个姐姐都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