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色?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在旁人眼里,妹妹就是个天生光环加持的女神,她五岁被星探发觉进入这个圈子,自此星途璀璨,十七岁的时候有幸得以演了知名导演乔万斌的《梦野》,一经上映斩获几项国内外大奖,成了最年轻的影后。
可何简晞的人生轨迹,比妹妹要坎坷得多。
从小她就笼罩在妹妹的阴影之下。当月光过于明亮,就甚少有人关注周围璀璨的群星。她就是群星之一。
众星捧月,何简妤就是月亮。
周围的一切只能作为衬托妹妹的配角而存在。
她背着个笨重的琴盒挤地铁,赶火车,游走在大江南北参加各种比赛,考各种证书,争取在能露脸的地方一展琴艺,最后得以进入知名乐团成为首席大提琴手,就是为了证明她并不比妹妹差在哪里。
她本以为能在自己的领域里内做出成绩,没想到,正如乔思翰当初在自己耳畔,带着酒意低喃:“现在谁还有闲心听音乐会呢,是吧?”
那么,怪谁呢?
她也不想一生活在谁的阴影之下,但没想到,饶是何简妤离开这个圈子,她也无法摆脱别人因为妹妹而对自己产生的莫名奇怪的关注。
她在别人眼里,小时候,她是“童星何简妤的姐姐”、“年轻影后何简妤的姐姐”,长大后,她时常是“过气/知名女星何简妤的姐姐”、“知名青年导演/天辰娱乐ceo乔思淼的未婚妻”,而不是“某某电影女主角”、“新晋花旦”抑或其他的什么头衔。
她活的不像自己。
就好像自己是他们的附属品一样。没了他们的光环加持,在别人眼里,她狗屁不如。
怪谁呢?
她也不知道该怪谁。
就算是现在有人指着鼻子骂她“活该”,谁叫她当年一念之差爬上了乔思翰的床。
她也不知道怪谁。
可她也从不后悔。
正在僵持之际,庄丹带着何简妤过到这方来。旁的人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都在一声声“何简妤啊”、“是何简妤”的低呼中将目光投了过去。
顾尧最近专注于为她造势,显然已有了成效,她所经之处都有人投来目光。她不禁紧张起来,这是她时隔三年之久,第一次要去面对镜头。
何简晞转头看她,眼神一晃。
她从姐姐眼里读出了两个词:“野心”和“恐惧”。
野心,不过是何简晞想要征服星辰大海,独创一片天地的野心,想要摆脱何简妤的阴影,作为何简晞这三个字被人关注着,而不是前面一串附加的前缀。
恐惧,不过是何简妤把三年前的东西还给自己的东西罢了。
如何失去的,就要如何夺回来。
这也是顾尧的人生准则。
他笑盈盈地在两姐妹身上来回地看,满意地盯住何简晞那张走马灯一般变幻的脸,看她的脸色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再对比一身抖擞,精神状态俱佳的何简妤,他忽地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布局谋划的这一切,都有趣极了。
“二位何小姐都来了啊。”裴北峥欢喜地喊了声。
导演唐庆雪犹疑的目光在两姐妹身上飘,问:“这两个何小姐,如何区别?我总不能叫两位出场的时候都叫何小姐吧?容易混淆不是?”
顾尧大喇喇地指了指何简妤,笑了:“简单,这个何小姐,是我弟媳。唐导演叫她’顾总的弟媳‘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尧:护弟狂魔乔思淼算什么,老子连弟弟的女人一起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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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r.72
《橡皮》的女主角并非女高中生林芳,而是住在这个弄堂深处的一个叫陈里的小寡妇。
陈里的丈夫在五年前的一场灾荒中饿死了,他没赶上赈灾,前脚刚死,后脚赈灾的物资就送来了。
陈里曾是村里一枝花,传说中追求她的大小伙子能一路排队排到村口去。陈里在县城当小学老师教语文,丈夫去世后,单身男人们无不垂涎她的美色,甚至有人一路骚扰到学校里去。
后来她不堪骚扰,搬到这个弄堂里,然而有人听说了她的传说,又因了她的确才貌出众,在那个思想、物资都贫瘠的年代,她作为一个笼罩着光环般存在的人物,自然而然成了这个弄堂里许多人的精神寄托。
男人们都有意无意想帮她点儿忙,无论单身的、还是已有家室的,都对她有那么点儿想入非非。
女人们艳羡她皮相好,还有文化,一半是嫉妒一半是羡慕,每天在四邻左右散播她的闲言碎语讨论着她,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她的一举一动都能成为饭后谈资。
而更年轻的一辈,也更有文化,譬如高中生林芳,青春期的懵懂少女,一开始像自己有着国民劣根性的母亲一样排挤着这个新邻居,认为她空长了一张好脸皮,仗着自己有点文化就勾引弄堂的男人们为她络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