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水桃情绪似乎也被感染,带着哭腔问道。
“后来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老头子不能下地干活,就去集市做起买卖来,没想到还赚了一笔钱,于是我们就置办了几亩薄田,租出去,收点租子,我们老两口倒也能勉强度日。”赵婶说道。
总算后来的日子还算不错,水桃和吴谨心情也没有刚开始那般沉重。赵婶似乎也从悲痛中缓了过来,说道:“不提那些伤心事了,吴谨,大婶问你,慕雪是谁啊?你昏迷的这三天,每天胡言乱语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吴谨一听到慕雪的名字,马上又低下头,沉默起来,这时水桃说道:“慕雪是他的爱人,他们不得已分离了,所以他才伤心过度,病倒了!”
赵婶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水桃你跟吴谨是什么关系?我看你这三天对他的关心可异于常人啊,整日整夜的守在他的身边伺候他服药喝粥,我看了都心疼。”
水桃似乎没有准备,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吴谨抬头说道:“他是我妹妹!”
听到这话,水桃脸上显得有一丝失落,但还是小声地说道:“对,我是他妹妹!”说完便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赵婶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你们是兄妹?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这时吴谨也支支吾吾起来:“是不是很像,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们”
“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水桃抬起头说道。吴谨转头看着水桃,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是水桃说的话。水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吴谨也把头埋了起来,赵婶见这俩人都把头埋了起来,笑了笑,说道:“好了,我不问了,我给老头子煎药去了。”
这时水桃站起来,说道:“赵婶,你煎什么药?我帮你!”
赵婶说道:“老头子中风还没好彻底,我每天都得给他煎藜芦,你要帮就来吧!”水桃点点头,便跟着赵婶进屋了,留下吴谨一个人在那里埋着头!也不知是想起慕雪心中难过,还是不敢面对水桃。
慕雪的病也好了,仿佛这病是二人对这感情的最后一次悼念,从此以后彼此开始新的人生。病好了之后慕雪虽然话还是很少,但至少不再一言不发了。柳怀永等人又重新启程,往东方而去。刘半仙似乎与柳怀永也是颇为投机,邀请其一起通行,刘半仙也欣然答应。
又行了几日,马车进入洛州,洛州极为贫瘠,柳怀永等人一连行走三日,居然没有遇见一个集镇,吃住都在马车之上,着实让众人有些情绪低落,这一晚,众人又是在野外安营扎寨,吃过干粮,柳怀永闲来无事,对着刘半仙说道:“老先生,反正也无事可做,给我算上一卦,卜个吉凶!”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好啊!”众人一听,也来了兴趣,纷纷围坐在二人身旁。
只见刘半仙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这东西用白布包裹着,刘半仙将此物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后解开白布,却见白布里面还有一层黄布包裹,刘半仙又将黄布打开,众人这才看清楚,里面包裹着的,是一个乌龟壳,龟壳纹路清晰,黝黑发亮,看得出刘半仙经常把玩此物,刘半仙将龟壳拿起,从龟壳中倒出三枚铜钱,只见铜钱中间有个孔,外圆内方,一面还有五铢两个字,另一面则什么都没有,刘半仙将龟壳和五铢钱工整地放在黄布之上,然后叫柳怀永取来水囊,倒水洗手,手洗完之后,便双手合十,眼睛微闭,面色十分虔诚,口中还念念有词:“背甲为天,腹甲为地,外圆内方,内含乾坤,解我桎梏,赐我通灵。”
念完之后,刘半仙睁开双眼,说道:“好了,我们开始了!”
柳怀永点了点头,刘半仙便将三枚五铢钱放入龟壳之中,然后摇晃了几下,再将五铢钱倒了出来,三枚铜钱均是没有字的那面在上,刘半仙看了一眼铜钱,嘴中说了一句“初六”,便又将铜钱装入龟壳之中,要了几下,又倒出来,第二次还是三个铜钱均是没有字的那面在上,刘半仙又说了一句“六二,”如此反复,第三次是三个铜钱均是有字的在上面,刘半仙说了一句“九三,”第四次三个铜钱均是没有字的在上,刘半仙说了一句“六四”
这时,刘半仙眉头一皱,但还是继续,到了第五次则是三个铜钱均是有字的在上面,刘半仙说了一句“九五”之后面色便开始凝重起来,他将铜钱装入龟壳之后,犹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起来,这时这次摇了的时间明显长了很多,摇完了之后,停了一会儿,刘半仙才将铜钱倒了出来,然而这次是三个铜钱均是没有字的那面在上,刘半仙见状,脸色明显有些惊讶,只见他看了一会铜钱,嘴中才缓缓说了一句“上六。”然后又开始闭目沉思起来,柳怀永似乎也看出了刘半仙的异样,心中不免邮一丝着急,只是强忍着不敢打扰刘半仙。
过了一会儿,刘半仙像想到什么一般,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柳怀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生?”
这突然的一问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柳怀永盯着刘半仙看了一会,才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刘半仙听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这次却是掐指算了起来,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这次刘半仙声音又小又快,众人完全听不清他再念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刘半仙才缓缓睁开眼睛,柳怀永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先生,这卦象到底说了什么?你快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