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暄听的暗暗握紧了拳头,高声问:“偌大的大成,难道就真没有人能倚重吗?”
“你可听说过卫临卫老将军?”季琅问。
卫暄茫然摇头:“没,你说他叫卫临?”
季琅提到这位卫临将军,却是肃然起敬,用着郑重的语气对卫暄说道:“正是!十年前,这位老将军于头曼城大败匈奴铁骑十余万,使得匈奴元气大伤,从而数年不敢南犯,我大成百姓的数年安居乐业,他居功甚伟!当年先帝更是在长安成门外亲迎这位神将,并赐丹书铁券。你不知道这位老将军,实在是称得上无知了!”季琅介绍完卫临,又不满的补一句。
卫暄无辜的很,自己要是知道就奇怪了,不过听他这么一番话,心里也对这位将军生起几分敬意,丹书铁券是什么?那不就是坊间传说的“免死金牌”吗?不过他关心的并不止是这个。
“那现在这位老将军在做什么?”卫暄又问道。
季琅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颓然的坐下,良久才伤感的说道:“做什么?多年征战,一身伤痕,不死已是万幸,如今也年迈的行动都不便,皇上怎么忍心让他再。。。唉。。。”
卫暄听了默默无语,季琅见他不说话,径直去墙上把挂着的诗取下来,卷起,放在手上摩挲了一会,问卫暄道:“我想还是把这首诗送给卫老将军吧,晌午我去拜访他,你随我一起来吧。”
卫暄点点头,拱拱手起身离开,到门口,季琅又叫住他。
“小子,我真希望你的才能不只是舞文弄墨。”季琅道。
卫暄不明白他的意思,稀里糊涂的点点头,便去找季久去了。
这边季大少爷正在书房中酣睡,也不知梦里在和丽春院的哪位姐们缠绵,哈喇子从带笑的嘴角边流出来,打湿了做枕头的书。
卫暄进门,正见他这副白日春睡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上前凑到他耳边小声喊道:“公子,快醒醒,季老爷来了!”
季久正睡的好呢,乍一听这一句,如闻惊雷般坐起来,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问道:“哪儿呢?!哪儿呢?!”
卫暄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什么哪儿呢?”
“嗨,原来是卫兄弟你啊,刚才有人说我爹来了来着。”季久一看是卫暄,长吁一口气道。
卫暄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季兄,肯定是你太累了,睡出幻觉了。”
季久对卫暄深信不疑,点点头:“有道理,既然这样,你看我要不要再睡会?”说完,把刚才满是口水的书扔到一边,随手换了一本干净的。
一看,是一本诗集,季久一下子就蔫了。
“兄弟!你要帮我啊!”季久可怜巴巴的转头对卫暄道。
卫暄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得问:“季兄,你要我帮什么?”
季久苦大仇深的攥着诗集道:“才想起早上先生要我背诗来着,可我只顾着睡觉了,眼看这诗待会是背不了了,好兄弟,你那么有才,不如做首诗给我让我应付一下先生,你一定不想看我被先生拿竹板子打吧!”说完,又拿诚挚的眼神盯着他直看。
卫暄半开玩笑道:“大公子,我可是你的书童,你说啥我哪有不肯的理?”
“你这话我不爱听,你我既然兄弟相称,自然是按兄弟的理,岂有兄弟命令兄弟的理,卫兄弟,没想到你也落了俗套。”季久不快的道。
卫暄惊讶的很,没想到这季久倒还有些江湖义气,不过在这时候他这想法简直是离经叛道。
没的说,卫暄自然是欣赏他这种离经叛道,哈哈一笑,拍拍季久的肩道:“开玩笑罢了,今日就帮你一回,不为别的,单为我们这兄弟俩字!”
季久也欢喜,早知自己这卫兄弟非同常人,转身取来纸笔,想了想,又道:“我那先生脾气怪的很,你切莫写些胭脂味浓的东西来。那个,懂我意思吧?”
“晓得晓得,要霸气嘛。”卫暄捉起笔,答的漫不经心。笑话,这么多才子在自己脑子里排队,要什么诗没有?当下就“唰唰”的在宣纸上写出来。
季久看的眼神都呆滞了。这卫暄写诗不用脑子的?
“砰”,只听一声响,门突然在这时候被推开,季久和卫暄齐齐被惊到,季久倒还好,卫暄正刚写好呢,毛笔一顿,在纸上糊了个大墨团。
卫暄心中气愤,抬眼一看,只见是个瘦高的男子,还拿着把戒尺,不由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季久那家伙战战兢兢的喊了声:“先生。”
这先生点点头,又把目光放在握着笔的卫暄身上,问道:“你是?”
“卫暄,季公子的伴读。”卫暄回答的落落大方。一边却用眼神示意季久赶紧把这个先生弄开,他好把写一半的诗藏起来。
季久向来习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自然不懂卫暄什么意思,见卫暄朝他不断眨眼睛,还以为他眼睛不适,当着先生的面就问道:“卫兄,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了沙子?”那眼神,那话语,浓浓的关切,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卫暄只觉得自己想揍季久一顿的**也要溢出来了。
季久不懂卫暄的意思,先生却看出了点端倪,几步走上前看,正见卫暄写的诗,是一首《从军行》,虽说短短,但他看了一眼,就再挪不开目光了。
“这是你写的?”先生皱起眉,难以置信的看着卫暄问道。
毛笔都拿在手上,怎么说不是?卫暄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焉支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王庭终不还。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