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会不会大闹婚礼现场。
等到魏家淇结婚那日,迟迟没有露面的张若靖终于现了身。
一身疲惫与憔悴仰躺在沙发上,酒味散出。
满腔怒火在看见这人不知多少天未睡,此时来接她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中都陷入睡眠,再也发不出来。
拿着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他竟一无所知,微微酒憨声响起。
翠妮手里还拿着她的大衣,频频看向钟表,“小姐,时间还赶趟吗?要不要叫醒少帅?”
唐皎看他那青紫的眼下摇摇头,“不急,婚礼要中午十二点才开始,现在才十点,大家去那么早也不过是聊天交友罢了。”
随即让翠妮告知副官先跑一趟二姨那,拿一身张若靖的干净衣服来,又让翠妮去熬醒酒汤,为他沏了一杯蜂蜜水。
考完期末试,她也浑身一轻,此时百无聊赖,便撑着下巴去瞧张若靖。
天光太亮,他一只手压在眼上遮光,另一只手板板正正地放在自己肚皮上,就连两条腿都没说交叠、蜷缩一下。
脸部线条连日的疲劳下,更加凸显,再瘦些跟骨头架子也没甚区别了。
副官将衣服放下,惊动了出神的唐皎。
她忍不住小声问:“他最近都忙什么去了?也不见人影。”
看副官一脸为难,便不再逼迫,“无妨,他醒来我问他就是。”
副官也看向熟睡的张若靖,这个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的男人,在唐皎这里却睡得如同一个婴孩般安稳。
挑着不涉及机密的事情跟唐皎说了:“小姐应该清楚黄四龙不光在报纸上散播言论,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这些日子少帅忙着处理’三不管’的事情,顺便坑了黄四龙一把,这场婚礼过后,黄四龙年关怕是过不好了。”
忍不住,他又啰嗦了两句,“少帅不让我说,前段日子您身陷和魏家淇对比一事,少帅让魏家淇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甚至自己写了文章为您撑腰,可您却先准备了采访稿,那文章他便按下不发,过几日《徽城早报》会将您所遭受的清清楚楚罗列明白。
其实少帅暗地里布置了好几重措施,就怕您真的名声受损,还让一些弟兄时刻关注您的心情,只要您不对劲,他就准备将计划提前,那些抹黑您的人,他也让属下去调查了。
以后会重点防范那些人,这次的鱼饵钓上来不少大鱼,您大可放心,日后不会再有人拿舆论毁您名声。”
他说的隐晦,她却能从中听出不易,知他在徽城艰难求生,对他那点疏离她的气便如云雾般散去了,这家伙,怎么就什么都不跟她说呢。
眼见离婚礼开始就剩半个小时,纵然心中不忍,唐皎也推推张若靖要叫醒他。
谁知手刚一碰上他的身体,他浑身僵硬,反应极快地捉住她的手,向他身边一带,另一只手牢牢卡在她的脖颈上。
她惊呼一声,半跪在地,一只手被他捉住悬在两人中间,一只手费力地撑起身体,防止自己趴在他身上。
初醒之时,所有动作均是长年累月的条件反射,对上他迷茫的眸子,她也慌乱一瞬,两人呼吸相交,这个距离实在有些近了,更让她觉得羞耻。
脖子上的手还在弄不清状况的收紧,她拼命捶他。
怀中人的挣扎,以往看来如同濒死的鱼,可她这样一动,反倒让张若靖在最快时间抽离睡意。
意识刚刚收拢,便觉怀中温暖,和血气方刚时刻散发着男人味的战友不同,小猫似地捉痒,柔弱无骨。
尚来不及贪存。
“小姐!”翠妮一声大喊,他松开钳制她的手。
唐皎一个屁蹲坐在地上,生理泪水汹涌而下,捂着自己脖子,“咳咳咳……”
他晃晃头,坐起身,翠妮已经飞奔过去,将手里的蜂蜜水“砰”一声放在茶几上,恨恨地瞪了他好几眼。
“好心没好报,你怎么能欺负小姐,你差点掐死她!”她张开双臂横在唐皎面前,像个护着小鸡仔的母鸡,但微微抖动的身体出卖了她此时的害怕。
“小姐别怕,翠妮保护你。”
唐皎缓了过来,拍拍翠妮示意无事,翠妮梗着脖子不甘心地扶她坐起来。
小丫头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下,脖子上红红的指印也就愈发清楚。
他沙哑着声音开口:“抱歉,小表妹,我不是有意的,睡迷糊将你当敌人了。”
翠妮在旁边小声叨叨,“哪个敌人会像我们家小姐似的香香软软。”
她一说,他本能回忆起刚才怀中与他截然不同的柔软,两人目光对上,反倒是唐皎先扭过头,“没事,你快上楼洗漱一番,衣服我都准备好了,魏家淇的婚礼要迟到了。”
他端起蜂蜜水一饮而下,拿过身旁衣服熟门熟路去了浴室。
翠妮蹲在她身边,可怜兮兮,“小姐,我给你上点药吧。”
唐皎摸摸她的头发,终于发现为何哥哥总喜欢揉自己发顶,原来真得挺减压的,“不用,他没用多少力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