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个营。
这次封锁范围这般广,他手下的人不会大半都跟了出来?
那他身边还有人护着吗?
越想她越待不住,这会不会是黄四龙的阴谋,调虎离山之计?
告诉自己,张若靖不笨,可担忧像是空气般,无处不在,让她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
大脑高速运转,前世张若靖因黄四龙儿子的出卖遇到险情差点丧命时,她早跟着秦清贵去了北京,那时他们成婚两年,时间对不上。
而且她已经将黄四龙的儿子在他军中这件事情告知张若靖了,他不会没有做准备。
一想到他可能会受伤,可能会丧命,她宛如困兽,焦躁感时刻萦绕。
她猛地抬起头,那倒在血泊的男人已经被抬走,地面上只剩被骄阳烤成暗红色的泥土。
不,不对,是她搅乱了时间线,提前泄露黄四龙儿子的身份,而张若靖不在伪装自己,抢夺政权的时间也比前世早。
是时间提前了,那,那场刺杀也会提前!
她手指死死扣住窗台,这也就是说,很可能现在真的是黄四龙的阴谋,他将张若靖的人手调到这里封锁找人,张若靖身边无人,最是危险,他真的会遭遇到生命危险!
不行,她得告诉张若靖这是一个陷阱,不能打电话,电话会泄露信息。
“给我找车,我要去都督府找张若靖。”她一脸严峻,那仿佛天都要塌下来将她压垮的心绪被她藏得严严实实。
“那怎么能行,唐小姐,这太危险了!”
会馆老板抢先出声,杨之笙也跟着附和,唐皎脸上血色褪尽,根本不听他们两人劝阻,“不行,我一定要出去,杨之笙,现在、立刻,给我找车!”
杨之笙摇头,“这绝对不行,老板,你一个女孩子,就算要绕过封锁,可万一被那些巡捕碰上,将你误抓了怎么办?而且外面不会有车让小姐你坐的。”
唐皎向窗外看去,当真如杨之笙所说,无论封锁内外,街道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何况小洋车和黄包车,他们也惜命。
今日出门,为了观察周围环境,唐皎和杨之笙特意让家中司机将车开了回去,他们自己转转,现今着急用车,反倒不好找。
她望着张若靖都督府的方向,浑身血液都要倒流,一口银牙险些被她咬碎,他一定不能有事。
一字一句道:“没有车,那我自己去!”
与此同时,和唐皎中间相隔一条封锁线的都督府里表面上看和往常无甚区别,实则暗潮涌动。
张若靖刚刚在都督府门口,上演了一出气愤不已,命令自己手中军队,去用抓捕强盗的罪名,找寻杀手的好戏。
如今副官和他的左膀右臂,筹谋这场计中计。
书房内,张若靖坐在书桌后,往日的嬉皮笑脸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着冷静,胸有成竹,他只要人坐在那里,就是满屋人中的定海神针,有他在,就能安心。
他率先开口,“怎么样,他招了没有?”
副官负责审讯,回道:“还没有将话从他嘴里敲出来,不过很快了,这种骨子里就是享福而生的少爷,哪能受得住一番接一番的酷刑。”
手指轻扣桌面,他说:“不要大意,他可是黄四龙一手□□出来安插在咱们身边的探子,又是他儿子,想取我代之,能入的了军队,怎么可能是花拳绣腿,一会儿我亲自去审他。”
副官应是,张若靖将目光转了回来,问向另外一个人,“封锁那里怎么样了?”
那人道:“我们已经抓住两个杀手,直接击毙一人,另有一人正审讯,问问还有其他同伙吗,但恐怕问不出来什么。”
他又继续说:“这回幸亏我们提前知道黄四龙将儿子安插在内部,不然真会被黄四龙牵着鼻子走,只怕死伤惨重,少帅是如何得知黄四龙儿子的,当真厉害。”
张若靖嘴角微微扬起,“是有这么一个人告诉我的,她确实是厉害。”
屋内几人不明所以对视一眼,少帅这副思春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他靠在椅背上怔然出神,唐皎告诉他黄四龙的儿子在他军中,他一直派人监视着他,最近他动作频繁,时常打探自己消息,他就知道黄四龙要动手了。
黄四龙给他设套,假意透露消息给他,有杀手要取他性命,激他动怒,将兵力调走去追捕杀手,背地里串通他儿子要给他致命一击。
若没有唐皎的消息,他未必能真的想到老谋深算的黄四龙一场刺杀只是个幌子,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黄四龙的儿子招出他们最后的招数,他就能立刻将计就计,让黄四龙也尝尝从杀死他的美梦中破碎的感觉。
屋外一位士兵报道,“报告少帅,所有人已经集合完毕。”
“很好,让他们做好准备,稍后随我直捣黄龙。”
兵力抽调去封锁?
去的那些都是没有作战经验的新兵,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儿郎们早就被他安排好,全副武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