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现在的张若靖,对此都会嗤之以鼻,他靠自己收服的徽城,何惧他的威胁。
但在这个孝道还是十分重要的年代,如果张父在报纸上刊登同他断绝父子关系,肯定会大肆抹黑他,毁掉他的名声,这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一晚上和手下都在商量对策,他如果不回东北,张父绝对会派人过来,他甚至有理由怀疑,有他那位好哥哥从中作梗,已经有人从东北赶过来。
大家制定计划,被张若靖一个个推翻,眼见天光露白还是没有特别好的应对之法,他起身回了书房。
拿起唐皎送的装满奶糖的铁盒,盒中只余四五块糖,再舍不得吃,糖也要见了底。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想着下次要跟小表妹讨糖吃了。
突然,嘴里的糖被他推在腮帮里,鼓出一个小包,他眼前一亮,怎么没有想到,把这件事从根上解决不就好了!
他下楼,神情不似之前疲惫,反而带着蓬勃的精气神,跟下属说道:“给我备船票,我要去英国。”
东北马上来人,他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英国,少帅当真是被唐皎迷的晕头转向。
有人反对,他笑而不语,在大家激烈争吵中,才开口说道:“我离开徽城,东北来人一定会找不到我,届时你们就可以跟他们说,我是去了东北,他们找不到我,你们就打发他们回去。”
人群安静下来,竟觉得这可行,副官只听张若靖的话,问道:“若东北的人发现您没去怎么办?”
他摸摸下巴,在心里算计从英国一来一回需要的时间,“等他们发现,木已成舟,就算再次派人来找我,我也会比他们先回徽城一步,而且,也未必会再派人过来了。”
大家不知张若靖到底要去英国找唐皎说什么,会从英国回来后,就解决他的联姻之事。
张若靖将计划在心中梳理成型,安排他们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如何行事,至于他去英国做什么,到时候他们自然会知晓。
漂洋过海的信件,历经辛苦,到了他的手中,除了唐皎每周一封固定信件,这回从英国而来的信,还多了两封。
一封是张小艺特意给他写的告密信,一封是他那位“未婚妻”写给他诉衷肠的情信。
要是他不了解唐皎,看到崔史媛一个劲让他不要生气,唐皎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同父母说起他们会帮着劝说,最后又附赠一首情诗的信,都会对这个女子心生怜爱,太善良了不是吗?
可他心里只有小表妹一人,她不管做什么,他都举双手赞成。
又有张小艺在信上说,崔史媛变着法在英国伦敦恶心唐皎,到处宣扬唐皎是破坏她婚姻的第三者,新来的英国留学生对唐皎意见颇大,反而让他觉得,崔史媛不是省油的灯。
披着羊皮装出一副柔弱不堪的娇花模样,实则是心有城府算计颇多的野狼。
就算知道他认识的唐皎是一个冷静睿智,可以轻松解决崔史媛带来难题的人,他也无法控制自己担忧的心。
那封崔史媛通过张父要来联系方式,写给张若靖的肉麻情书,被他用烟头烫出一个小洞,微弱的红光慢慢扩散,变成小火苗,将其燃烧殆尽。
轮船在海上成了一个黑点,在东北的人来临之前,载着张若靖朝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开去。
而还在伦敦读书的唐皎却不知道,张若靖即将再次和她相见。
她正在安抚被崔史媛气得跳脚的伊丽莎白,为了做了许多小饼干,才换来公主殿下的一个笑容。
崔史媛大肆抹黑她,身边朋友,包括张小艺被恶心透了,她们倒是想过找崔史媛麻烦,可每次她们还什么都没做,崔史媛就嘤嘤哭了起来。
伊丽莎白第一次见有人说哭就哭,震惊不已,当时就被吓退了,回来开始生气,觉得自己丢脸。
反观唐皎,没事人一般,学习写作两不误,压根没将崔史媛放在心上,至于她在留学生中传她的坏话,也没反应。
带着气恶狠狠咬下一大口饼干,伊丽莎白恨恨说:“小甜饼,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那个崔,太讨厌了。”
唐皎刚洗干净手,上面还带着水珠,调皮似地往伊丽莎白脸上弹去,不在乎道:“她也就能在新来的留学生中,颠倒黑白,你可见我们的同学们,待我同往日不一样?”
“好像是没有哦。”
在唐皎面前不再装着,时常保持高傲的公主殿下,在唐皎面前仿佛一只讨食吃的小奶狗。
被自己头脑中恶俗的想法给惊着了,她才一脸意味深长道:“他们初来乍到,连英国风土人情都没了解,有崔史媛出了头,都一窝蜂跟紧她的步伐,无非是觉得她能给他们安全感,天真。”
“你可是忘记我的另一个身份了,我可是艾莉丝啊。”
《双生花》的热度不像刚开始如火山喷发,降落在众人心里,反而带着一股暖流,默默持续维持销量。
作为掌控它销路的伊丽莎白自然知晓它强劲的活力,唐皎平静的神情终于让她放心了,伸手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