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当众点名也只是淡淡、不见喜色的表情,倒着实是另有一番风味。
燕雪风似乎真的对这个舞姬相当满意,竟是亲自下了席,来到舞姬身旁。
男子笑嘻嘻地牵起舞姬的手,上下打量一番似是满意至极,不禁美滋滋道:“得如此美人,真当以金屋储之。”
说着又扭头对李延行礼道:“多谢皇兄了。”
他方才一开始入场时都没有这般认真隆重地向李延行礼,此时却实实在在地行了个大礼。
周围大臣们心中好笑的同时也在暗暗叹气,心中道这洛王可真是个只好玩乐的纨绔弟子。可惜燕家世代人才辈出,到了燕雪风这里却成了这样,也不知燕家祖上那两位在下面知道了会是副什么表情,怕是能生生气活过来吧?
李延却不为何皱了皱眉,速度极快,倒是没人发现,接着便点了点头应了燕雪风的礼,甚至还笑话了他几句。
皇帝表现地毫不在意,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去指责什么。
又是一番歌舞升平。
见燕雪风带着那舞姬回到席上,有人见一旁的苏锦一直只低着头用食不说话,甚至还笑着调笑了句:“洛王这就带新人回来啦?你这不是还带着位美人吗?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可不好。”
其实以苏锦的身份,她随燕雪风来赴宴是没有资格一同落座的。可方才燕雪风一来就拉着苏锦坐在了座位上,又与她交谈甚欢,谈话间甚至有丝讨好意味,直像是对这女子疼得入骨了。
其他人知道这洛王爷向来特立独行得很,只当苏锦是他近期刚得的新宠,也就没说什么。
此时见燕雪风又带着位回来,才这般开口玩笑,有的甚至开始笑起燕雪风真是会享“齐人之福”。
苏锦没有说话,只是仍低着头咬着手中的糖葫芦。
一根不大的糖葫芦她楞是小口小口地吃到了现在,期间也不开口,不管是燕雪风盯着舞姬看还是李延赏人的时候,都从未抬起过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锦正沉默着,却突然听燕雪风在她身边道:“那怎么一样。这可是我徒儿,徒儿怎么能用来和这些下贱女子比?”
说着甚至还扭头吩咐身边刚被带回来的舞姬:“你站我徒儿身后伺候她,可一定得好好伺候,不然爷就不要你了。”
似乎刚才还拉着舞姬浓情蜜意、爱不释手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苏锦一愣,抬头,正撞进燕雪风含笑的眼睛里。
对方还冲着她眨了眨眼,很是亲密的样子。
苏锦咬糖葫芦的动作顿了顿,须臾后又默默低下头去,竟是未发一言,只是捏着糖葫芦的手指却一时间用力到指间发白。
她只觉得初时觉得酸甜可口的糖葫芦此时竟莫名尝出了一丝涩味,而当初的甜蜜心情在此时回想起也显得甚是讽刺。
然而燕雪风整场宫宴都表现得心情相当好,一直在与苏锦轻声耳语,连一旁新收的舞姬也不忘调笑上几句,中途只出去了一趟。
上元宫中花灯精致,倒是颇有甜蜜氛围,却不知人心如何。
虽是冬末春初,然京城地处北方,气候仍很是寒冷,加之又是夜晚,更显寒风料峭。
幸好宫宴摆在暖阁里,上好的银丝木炭整夜燃着,再配上暖身祛湿的熏香,不仅半分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暖阁中酒气缭绕,甚至给人一种温暖地几欲昏昏欲睡的冲动。
酒足饭饱,暖气熏人,大臣们都慢慢卸下了平日里拘谨的皮囊,开始有些意识朦胧的,谈话的声音比之原来也大声了许多。
幸好李延并没有说什么,仍面色如常地坐着饮酒。
宫宴一般会举行到宫门下钥之前,接着臣子们便可以各回各家,皇帝也好回宫休息或批阅奏折。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李延看着天色冲身旁的吉祥使了个眼色。吉祥心领神会,正想开口道散宴,下面却传来了阵阵喧闹声。
原来是某个大臣喝醉了酒正在撒酒疯。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撒酒疯撒到皇帝面前,皇帝就算不惩罚也得斥责几句,但这次喝醉酒的却是尚书令。
尚书令说起来不过是个虚职,虽是正一品,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不过是名头听着好听罢了。
但这个尚书令不同。
尚书令姓傅,乃是位已历经两朝的老臣,从李延的父亲,也就是先皇在位时就在朝中做官。他当年入仕时是那一年殿试的状元,文采极好,哪怕到了现在在学子间的地位也是斐然的,当年还做过太傅,李延也曾得他亲自教导。如今已年过花甲,李延不愿意放他归乡,便封了个虚职让他在京城安享晚年。
这样一位老臣酒醉闹事,李延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重话的。
李延叹了口气:“来人,把傅大人扶下去休息,备好醒酒汤,吩咐下去让下人仔细服侍着,别让傅大人受了凉。”
吉祥自然是连连应是。
傅大人似乎是真的醉得很了,他地位高,故而原本坐的地方就与燕雪风的位置很是相近,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