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王府世子居然白日宣淫,野外苟合?”高地上,太子眯着双眼,同身边的七皇子一道朝洼地中的两人看去。
七皇子脸色青黑,眼底甚至有直白的厌恶:“三哥,这可不仅是白日宣淫,他怀中女子还是王府的二小姐!”
似乎再多一眼都嫌恶心,七皇子言罢便调转了方向挥鞭,领着护卫离去。
太子却是若有所思,靖安王府独掌南陵一半的兵权,虽从不参与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但他的兄弟们可从没放弃过要拉拢的念头。他何尝不知,便是无意间将他引来这儿的老七,私下里也是找过慕骁的。
洼地里的两人已经分开,慕骁重新掌了缰绳朝对面行去。
“真是可惜,要继续做下去,那就精彩了。”太子面上不无遗憾地叹息,眼中却渐渐盈了笑,“走,回去见见父皇!”
等到太子也领着随从离开,躲在不远处的曲云飞才敢稍稍露出点身形。他虽初入朝堂,但太子与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他还是听他爹说过几分的,为的当然是让他避开那些纷争。
依方才的情形,只要他露面,太子势必会拉着他前去承明帝面前作证。前有慕锦与赵峻,若是慕骁的罪名再被证实,接连的丑闻未必会让慕家就此万劫不复,但至少……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屹立不倒,兴许承明帝一怒之下还会收回不少兵权。
于太子而言,如今皇位未稳,慕家这个所谓的忠君党也就未必是忠于他的了。但少一个中立党,他的那些兄弟就必定会少一个潜在可能的帮手。是以,他必须出手打压慕家,大不了等他登位,再扶持慕家罢了,届时还能多笼络点臣心。
曲云飞松口气,再朝洼地那儿看去时,已经没有了慕骁和慕迟的身影。
他方才是因为看见那匹无人看管的马,才循着踪迹找来的,怕的不过是有人出了意外,却未曾料想,真正见到的会是那样的画面。
震惊,难堪……难受么?自然是难受的。可心碎,还不至于。所以在有额外的动静传来时,他几乎是本能地将自己藏了起来。
曲云飞直起身子,掸了掸衣衫上站着的草叶碎屑,沿着来时路返回。
今夜,势将大乱。
059春猎
在慕骁带着慕迟折返到猎场入口时,承明帝的口谕也一并传了来。
“世子爷,陛下在等着你呢,快些随老奴过去吧。”陈公公拈着笑道,言罢往慕骁身侧的慕迟瞥了眼,“为了让世子尽兴,陛下可是特地吩咐让老奴候在这儿,不得派人去催促。现下就让旁人照顾着小姐回营吧。”
回途时慕骁已经和慕迟分开,眼下便领了命令直接翻身下马,让叶喧护送她返回营帐。
“哥哥……”
慕骁安抚:“无碍,早些回去休息。”
陈公公一路引着慕骁朝承明帝的主帐走,但最终的目的地却并不是那儿,而是设于羽林卫当中的一块儿空地,也是昨夜他们群臣陪同承明帝用膳的地方。
这会儿天色仍是大亮,少了昨夜的星月朦胧,慕骁走进时,几已坐满的两列席位便纷纷侧目朝他看来,其间的目光或是惊讶,或是戏谑,或是激奋难掩……
慕骁平静走过,直至在承明帝位下撩了衣摆跪下。
“微臣知罪。”
自打行猎的后半途,就断断续续有臣子过来他这儿参奏慕骁的罪,承明帝叫陈公公数了数,前后居然有十人,再看位下这罪魁祸首,承明帝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你还知道知罪?”承明帝扬手抄了案上的果盘便朝慕骁砸了去,不比当初砸赵峻,这一下他是真真切切地想在慕骁脸上开道口子。不说他是生杀予夺的帝王,便是当年做皇子时,也没人敢这样逼他。
瓜果散了满地,白瓷的盘子也没能砸上慕骁的脸,而是落在了他的肩头,碎裂如星子四散。
“朕不允你赐婚,你就闹出这样一场好戏给朕看?”承明帝再开口,堂下群臣的脸色就变了,“你是不是真想给自己冠上个luàn_lún通奸的罪名?你爹还在远山和北漠拼死拼活,你就是用抹黑自家名声来孝敬他的?就不怕你们慕家的老祖宗半夜来找你?”
承明帝恼是恼了,可是这和他们预料中的治罪不大一样啊?
慕骁低头,沉默地一字不应。
见他如此,承明帝更是气恨,再想起先前那些挑了花样来参奏的人,一掌拍在案上:“出声!”
“一切都是微臣的罪责,与父亲无关,是微臣不堪陛下重任,无力担任……”
这一次慕骁尚未说完,承明帝便又砸了个酒壶过去。他就知道不能指望听这小子说出什么好话来,还想卸了这世子的身份,一个两个的都当他傻么?撤了慕家的权能有什么好处?无非是让他的几个儿子斗得更明目张胆更嚣张而已!
“既然你想赐婚,朕就给你赐婚!不过慕将军尸骨未寒,你作为侄儿,需得守孝一年。来人,即刻护送世子返京入慕家宗祠!”
羽林卫上前时,慕骁依旧是很平静,仿佛这禁闭的惩处与他无关,只是在站起时望向承明帝欲开口。
承明帝也是被他气笑了:“她现在还是王府的二小姐,朕自会让她平安返回慕家!”
直到慕骁被带走,堂下坐着的这些人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这一场轰轰烈烈本该掀起飓风的热闹就这么轻飘飘地用一年禁闭揭过了么?不对,慕骁还得了个赐婚呢,细算起来,这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