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娘娘要去哪里?”
“老夫人有所不知,上林苑两头既望、已离两座游廊,对的是天然的跑马道,从前陛下和平昌王殿下,也常常在上面赛马,殿下记不记得?”
平昌王摸着鼻子笑道:“娘娘不愧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连这也瞒不过你。”
“不如我们就在已离亭等待,让阿袖和小凤从既望亭出发,再赛一场马,待到他们到了,咱们就各自打道回府,如何?”
凉玉心内一股火气直往上冒:“方才小凤才与公子试剑三招,我看这殿里年轻人甚多,不如就让别的孩子赛马,省得他们一直陪我们坐着,无聊得紧。”
“难见小凤一次,在下心生惺惺相惜之情,还请老夫人允了在下。”朗月立起,露出摩拳擦掌的恳求神色。
凉玉冷笑,只听见凤桐低声安抚道:“罢了,做戏做全套。”
朗月和凤桐各挑一匹马,打马往既望亭去。凤桐坐在马背上,身子忽然晃了一晃。
凉玉的心跳到嗓子眼里,他立即坐直,回首朝她看了看,四目相对,他勾起个安抚的笑。
阳光下他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眸中神色仍然不见慌乱,双手拉紧缰绳,回过头去。
凉玉从未觉得一炷香的时间如此漫长,像有人拿一根弓弦勒紧了她的脖颈,往上往下都是窒息,越挣扎,勒得越紧。她心慌意乱,觉得万事都没了意思。
心中疯草般狂长的情绪竟然是——害怕。
她捏紧茶杯,眼前人已经一前一后奔腾而来。朗月在前,凤桐落后寸许,几乎是同时牵起缰绳,“吁——”
朗月轻巧跃下马,看了凉玉一眼,那眼里满含着得意。凤桐左手持缰绳,右手贴在身侧,翻身下马:“郑公子技高一筹。”
凉玉见他脸色不如去时轻松,转念一想,急忙压低声音:“朗月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他低垂眼眸,拍拍她后背,“别乱想。”
众人一番夸赞,郑妃笑道:“阿袖这次可高兴了?阿姊赏一块新的玉佩给你。”
“好了,本宫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哎呀,差点忘记一件事。”郑妃忽然放下茶盏,“晌午陛下不是说,谁打的猎物最多,重重有赏吗?陛下走前嘱咐本宫行了这赏,本宫就遣人数了一数,你们猜如何?”
“竟然是萧老夫人猎得最多。”她接过名单来看了看,“呀,竟还猎到一只乌雕呢!”
底下人议论纷纷,有赞叹的,有不屑的,声音响了片刻,慢慢静了下来。
“既然陛下说要赏,那便赏——小凤,”她甜甜笑道,“跟着瑶儿去领赏吧,还有本宫赐你的素胎茶具,一并带回侯府去。”
凤桐点了一下头:“谢娘娘赏赐。”
瑶儿是郑妃的贴身婢女,细细小小的个头,像个豆芽菜,此刻一抬头:“小凤姐姐,请跟我走。”
凉玉后背的汗水几近反复,觉得萧氏的躯壳已经不堪重负。
好在今日快结束了。
可是过了约摸一刻钟,二人还未返回,凉玉心下有些不安。
“娘娘,娘娘——”忽然有人踉踉跄跄地奔跑过来,跪在地上,“娘娘,小凤姑娘、小凤姑娘不见了!”
凉玉定睛一看,正是瑶儿,单薄的身躯瑟瑟发抖。这神情让她如坠冰窟。
“怎么回事,她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郑贵妃假意斥责,瑶儿慌慌张张道,“是跟着奴婢一起走的,走过西华门,小凤姑娘忽然折身跑掉了,奴婢一面喊一面追,没、没追到。”
凉玉立即站起来:“不可能,小凤一向规矩,怎会自己乱跑?”
“老夫人先别着急,来人啊,去本宫的月仙宫搜,一定要把小凤找出来!”
平昌王皱了皱眉头,右相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几个少年面色严肃,相互交头接耳。除了朗月,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凉玉的表情。
她坐回椅子上去,平复心情,忽然衣衫窸窣,有人出现在她座边,气喘吁吁唤道,“老太太!”她回头看去:“啼春,你怎么才回来?”
啼春一身的衣物湿了又干,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额上的发丝早被汗水濡湿,狼狈不堪,此刻皱眉道:“我折返时芷兰行宫定门忽然守了数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我见强闯不成,只好将腰牌给他们看了,说我是侯府的婢女,可他们说什么也不放我进来,还讲我扭进地牢捆了起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牢逃出来。”
凉玉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