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谭家虽然人口简单,但是这一家两口子子却均是精通人情世故的。谭木匠的手艺,在这平安镇上,那是有口皆碑的,这让人们没有注意到他在人情世故上的精明厉害来。原来谭家只是做木匠的小手艺人,到了他这里,收几个徒弟,悉心教导,广接业务,倒渐渐将“谭木匠”的口碑立起来了。不仅是那做东西的听说是谭木匠家的活儿,要竖根大拇指,就是那想找师傅带一带的学徒,也知道谭木匠不仅活儿做得好,那徒弟也是教的好的,想学这木匠手艺的,都想拜道谭木匠这里来呢。这名利兼收的事情干成这样,就知道人家不是那只会埋头苦干的棒槌。
至于那包氏,她上无婆母,下无小姑,从表面上看来,应该是个生活简单随心的妇人,心思应该也是很简单直爽才对。但或许就是“嫁鸡随鸡”的原因,她确实是个直爽人,但也是老于人情往来,并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这从她与夏氏的交往中就能得见一斑。
只是这两个精明人,却不知为何养的儿子却是个耿直的少年,整日只知埋头做事,不像谭木匠,手艺业务两手抓。不过总算他还知道给自己相了一个能干的媳妇儿,不然可真是要愁死谭木匠两口子了。
谭木匠两口子虽精于人情世事,但却不是那功于名利的。没有将儿子的亲事当成筹码,所以了解儿子的谭木匠在看出儿子的心思之后,马上就与妻子包氏商量了这事。两人都认为儿子的意愿最重要。更何况,谭木匠是很喜欢李小荷的,能干又机灵,正好补了自家儿子的不足。
这李家虽说是在平安镇上根基薄,但是他家却不是那没有见识的人家,有了银子就送儿子去了学堂。这时代,读书人都是最受尊敬的,哪怕是最后什么功名也没考上,你一说自己是杨秀才的学生,人家也会卖你一份人情啊!所以谭木匠认为,李家是很有潜力的。现在李东林守着那火锅店,还只是占了镇南边的市场,再过几年,李家的管事人换成下一代,这境像怕是会有大变化呢!
平日总是说这儿子不像自己,这关键时候,看人的眼光却没有含糊的!谭木匠虽然总是逗着儿子,内心却是非常欣慰。
而这边的夏氏回来将自己对谭严的印象对李东林一说,林东林点了头,笑道:“看来他们家是知道你要去看孩子,早有准备的!”
“他们家是真有心啊!”夏氏感叹道,又突然想到一件事,语带讶异地道:“去年他家送年节礼过来时,我就觉得这礼很厚,我还以为是镇上人家都是这样的呢,可是另外几家却没有这样厚的礼,难道从那时候,他家就有这打算了?”
“也不是没有这可能啊!”李东林道。
夏氏道:“我从前听说,这大户人家就爱定个娃娃亲,我们小户人家只有买童养媳的,我们这些人家的女儿,哪家不都是要将女儿留到年岁到了,才说亲呢?现在看来,是因为家里大人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可操心的,就时时操心着孩子们的亲事了!这才早早就打算这事了呢!看这谭家,那时我们小兰都还没谱,就打起小荷的主意了!”
李东林笑道:“谭家还是不错的,配我们小荷还是可以的!”
“小荷才多大?这就要将她的事情定下了?”夏氏虽然很高兴女儿早早就有人来相问,但是却是不想这么早就将这是定下的。自家女儿这么好,谁知道以后没有更好的人家来求呢?
李东林皱眉道:“谭家可不是包子,谭木匠也是有声望的人,哪里容得了你骑驴找马?你要是觉得谭家不好,直接回绝的了还好,要是这样暧昧不明的拖着,最后要是捅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那照你的意思,现在就答应谭家,把我们小荷说给他了?”夏氏见李东林板了脸,索性将这问题抛回给他,自己也不管了!
李东林想了想,道:“问问小荷的意见吧,她要是也愿意,定下了也行!”
夏氏张了张嘴,想说这种事没得去问姑娘自己的意愿的。转念又一想,小荷这丫头,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这件事情反正也是她的,要是她自己不满意,自己跟李东林在这儿说得再好,最后也弄得不好看。遂闭了嘴,想着先找李小荷说说看,也许女儿自己也有看法呢!
李小荷莫名其妙地被夏氏拉到屋里,看着夏氏嘴角张合,有话却不知怎么说的样子,索性自己先问道:“娘,你要找我说什么事啊?直接说就好了啊,你可是我亲娘,有什么事就说呗?还不好开口啊,嗯,我猜猜,是不是给姐姐置办嫁妆的银子不够,想找我借呀?”
夏氏又好气又好笑,道:“你那点银子还是留着自己做嫁妆吧!你姐的事不用你操心!”犹豫着看了李小荷一眼,还是道:“你觉得谭木匠家如何?”
谭木匠?李小荷没懂,道:“什么怎么样啊?”没等夏氏说话,脑子灵光一闪,笑道:“娘,你是想找谭木匠给姐姐做嫁妆吧,挺好的呀。谭木匠的手艺是大家公认的好,而且我们家接跟他们家也是常有往来的,说不定还会给你打折呢!娘,我觉得可以找他家做。”
夏氏摇着头道:“给你姐做嫁妆的家具是你小姑姑在弄,哪要你操这个心啊!”索性直接跟李小荷道:“爹娘想让你跟谭木匠的儿子,谭严先定亲,你觉得如何?”
哇次?
李小荷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娘,你,你,你在说什么?”
夏氏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