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踪影,告诉岑柒左晟被他爷爷接到京城去了,不过应该会回来。
岑柒愣住了,京城对于小小的她而言,只是在图画课本上见过罢了,有宏伟的□□,壮丽的长城,应该很大很大吧,岑柒心想。
既然左婆婆说左晟会回来,就一定会的。
她等呀等,等到自己上了小学,左晟还是没有回来过;等呀等,等到岑爸创业赚了钱买了更大的房子要从大院里搬走的时候,左晟还是没有回来过。
搬家的那天,大院里的左邻右舍都来祝贺,岑柒曾经的那些小伙伴纷纷给她送了礼物,满眼带着不舍,左婆婆爱怜的看着她,她抱抱左婆婆,小声问道,“婆婆,哥哥还会回来吗?”
婆婆摸了摸她的头,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那时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岑柒,第一次偷偷的摸起眼泪,尝到被抛弃的滋味。
告别过后,便是离别。
岑爸叫了一辆大卡车,把还算新的家具都装到车子上,岑柒把小伙伴的礼物也一个个罗列摆好,岑妈最后向她确认,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带着了。
岑柒坚定的摇摇头,把装着左晟送她的所有糖果包装纸的小铁盒,放在了老房子未拿走的书桌抽屉深处。
既然左晟能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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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岑柒被周茶从床上摇醒时,她眼睛仿佛还有些酸。
她迷茫的搓了搓乱糟糟的头发,梦里的这一切仿佛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蒙上了一层密密的网,梦里的所有人都是隐隐绰绰的轮廓,没有真实的影像。
她自小便没心没肺,自从离开大院,交了新的朋友,就很少很少再想起隔壁家的小哥哥,这样的梦一次也没做过。
她甚至怀疑,那时候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草莓味的东西,她都不喜欢了。
“还发什么呆啊,要迟到了。”周茶打开岑柒的衣柜,给她拿了一套衣服,一股脑的仍在她床上。
“啊。”岑柒傻呆呆的抱着那堆衣服,愣愣出声。
“今天是毕业典礼啊,岑小八你在想些什么?”
周茶对着镜子画好最后一笔眼线,走到她床边锤了锤她的脑袋。
啊。
岑柒的意识这才回笼。
她把手机从枕头下抽出来,才发现原来已经九点了。毕业典礼九点半便开始,昨天年级导员还在群里叮咛嘱咐加威胁恐吓,要是谁在毕业典礼未准时出现,便扣着毕业证一个月。
在岑小八的求职之路上,毕业证实在是太重要了,她立刻迅速的把衣服穿上,一头扎进了寝室的浴室里。
终于在距离九点半还要五分钟的时候,两人跑到学校礼堂门口。
校长院长什么的都在门口握手寒暄,周茶观察了一下地形,付西西已经给她们占好座位,现在只要从侧门溜进去就好。
岑柒只匆匆的看了那些大人物一眼,就傻掉了。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里面除了一群油腻的地中海中年大叔,还站着两个人,不就是她那天在停车场撞得劳斯莱斯的主人吗?
岑柒瑟瑟发抖的跟着周茶溜进会场,坐到位置上仍旧心神不宁。
她就知道,给简历是个错误!
这不,债主都直接找到学校来了!
☆、r8
礼堂里乌泱泱的坐满了人,周茶和岑柒蹑手蹑脚的靠着墙边,搜寻着付西西的影子。
付西西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向,早就看到他们两人进了场,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朝着她俩招招手。
“这 边,这儿呢。”她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小声的对着周茶和岑柒说。
或许是同宿舍的心灵感应,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付西西的方向。
两人一溜小跑过去坐好,美术学院的导员正好过来查人。
周茶和付西西两人在身旁喋喋不休,岑柒却出乎意料的沉默。
她时不时的瞟向礼堂门口,推测着那两位“债主”今天的来意。
自己那天表现的完全是一副勇于承担责任的好青年形象啊,车祸赔偿这种事私下里解决就好,应该不至于来到学校告一状吧,大不了她回家和爸爸妈妈坦白从宽就是。
她撇撇嘴,那两人看着倒是衣冠楚楚,没想到居然这么小气!
岑柒左边坐着周茶,右边坐着同一个宿舍的陈小妹。
小妹是南方人,平日里性子害羞内向,很少说话,但是和大家的关系还不错,付西西和周茶互相开玩笑时她和岑柒都笑眯眯的看着。岑柒虽然总是和周茶玩在一起,但和小妹私下里也有默契在。
“怎么了。”小妹见岑柒垂头默默无语的样子,关心的问。
“没事”,岑柒摆摆手,稳住心神。没准人家也是学校的毕业生,先别自己吓自己。
“小八,你嘴这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