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那薄如蝉翼的阳光透过筛网般密集的数叶投射到地面,黑白光斑一片一片如碎裂的玻璃渣子。
许木双目岑亮明净,步伐沉稳的踏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沉闷声。
鼻尖嗅着从湿软空气中飘来的清晨的树木清香,整个人精神抖擞。
神采奕奕的在柔软的地面上渐行渐远。
今日的玄门注定是一个喧嚣纷扰的日子。
六宗比试!二十年循环一次的盛事大典之赛,实乃不易。一大早,玄门整个辽阔的无边广场便簇拥了无数的人流,影影绰绰,纷纷扰扰的堆积在一起。
满山满路都依稀流动着人影。
许木从药谷哪里出来,一路未停歇的往玄门的大广场赶去,为的就是六宗比试。
途径一处低矮的山岚,仿佛一切都已经平静,那阵阵的松涛,悦耳的鸟鸣,深谷下潺潺流动的溪水都已经无声息般的寂静了,仿佛那一袭芳香四溢的撩拨牵绕许木梦的黑色风衣,在柔软的风中飘动,美丽的宛如开在盛世最耀眼之地的雪莲一般。
平静的心,平缓的心绪,在两颗深邃瞳仁里映出了曳舞的风衣时,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开始失控了,灵魂深处就像蛰伏着一片燥热的岩浆,冒着一圈圈白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般。
脑海空白之后,万千思绪猛然涌上心头,胸膛一阵沉闷,像是盘踞了毒蛇,透着一股窒息之感。
当风衣再次飘动的瞬间,过去的风景将开始散播着碎片。城里城外繁盛的凤凰花那种浴火而生滋润出的色泽,艳丽了谁的黑眸。
良久良久,其实许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沉浸在那种缅怀享受的感觉中呆了多久。
只知道记忆中的流年开始散发着碎裂的花芙,一片一片,洁白的就像冬日天空飘落的白雪。承载着一种虚幻的流萤之美。
沉闷愈发的剧烈,那种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感觉不断的敲打着胸口,这种感觉好比一朵饱满的都要溢出幽蓝汁液的鸢尾,沐浴惨烈光泽下,那种像要炸裂一般的感觉。
那黑色的骄人背影此刻就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傲然的挺立在水面上。
不过背影的旁边却是耸立着一道阴晦泛冷的人影。
许木目光陡然一滞,连忙施展九闪遁秘术,掠向旁边的草堆里去。
此刻万千思绪就像交杂在一起的玻璃渣子,在他的最深处来回滚动着。他想要看清楚,那阴晦的男子到底是何人。
“做我伴侣,与我双休可好?”
沙哑低沉的声音像是把锋利的器皿,来回的在许木肠子里穿荡。
阴晦的说话男子是一位五官棱角分明清晰的人,三角斜眼的瞳孔里透出几分阴冷灰暗的气息,微微扬起在空气里的嘴唇像是心生歹毒的毒蛇,给人透着一股不安分的危险之感。
灰紫色的飘动着的长衫将其精瘦的体格裹在里面,像是一只沉闷而具有超强爆发力的猎豹一般。许木心中泛起一股危险的意味。
在那双透着阴冷幽光的瞳仁下,风衣女子,语气平缓,无一丝波动,就像一面湖,就算被人丢下一块石子,水面依然平静的如面镜子,无一丝涟漪。
“算了吧!我对你没感觉,一点半点也没有。”
甜美细腻的声音就像在风中碎裂开的花芙,洋洋洒洒,飘在心坎上,就算是一种拒绝,也给人心底透着一股柔软。
“我,‘韦烽’,堂堂离州的一流势力,金虹门金丹老祖‘海明’长老亲传弟子,更是被誉为是金虹门的天才弟子……”
韦烽冷眼咧嘴,仰头相望渺远高空,驾驭着灵器,悬浮在半空,说的‘慷慨激昂’,‘意气风发’,发出肆意妄为的张狂笑声,“那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你说,只要你愿意与我双休,我便可以改……!”
黑色的风衣飘摇在风中,像是水底之下深居的美人鱼一般,给人透着一股不期待的美,低调而又张扬。
“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可以改……”
仿佛年华里的无奈叹息,又仿佛是被禁锢在湿冷世界下蓝鲸所发出的无奈低叹。
风衣女子柔软的甜腻声音下,已经贴出了抗拒的标签。
阴晦的男子,眼中寒光四射,就像金属碰撞就要溅出火花的那一紧张瞬间。
“被人拒绝,我可是会很没面子的!而且还是在玄门众师兄弟的注目下!”
金虹门的韦烽,手臂震动,空气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纹。
许木见自己被发现,心中无半点惊讶,心中的愤恨早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眼中像是跳动着团火焰,“一只恶心的让人见了就想要呕吐的癞蛤蟆……”
不需要任何精致华丽的言语来形容,更不需要什么充分的理由来解释!只要有人惹怒那一袭低调而又华美的娇影,那么他便会心中激起万千的愤恨!
“小子是玄门的弟子吧!不知哪位长老的弟子,如此的张狂。”
韦烽那一双阴晦且泛着森冷光泽的眼睛扫过来时,许木顿然心中一惊,感觉像是两把冰冷利器穿透过来一般,令他体肤感到一阵奇寒。
不过就算再冷的寒意袭来也不会使他此刻那颗躁动的心冷却。
虽然感受到对方那如海水一般滔滔翻涌而来的强大灵气,可许木却是丝毫不惧怕,向前大步一迈,眉毛掀动,深邃的眸光直射而去,与之交织一块。
如果说韦烽的瞳仁里闪出的是幽冷如冰窟一般的寒光,那么许木黑眸里激射出的却是如躁动滚热的岩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