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风尘,半帘花香,众目睽睽下,慕容墨月一身绯红长袍潋滟,墨发飞扬,众生惊呼中,一个闪身,落在了台上,及时接住了衣衫半沾地的沐药儿,温顺柔情,小心翼翼。
惊风中,只朝慕容天道了句:“本王带她去休息”,便美人在怀,柔镌似水,径自下了舞台,衣袂翩飞,相思缠绕,墨发交融,青丝盘旋,直直入了众人的眼,惊艳暗叹,无声涟漪。
这两人,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清风明月下,沐药儿缩在他怀里,放松了身子,半阖眉眼,似是一抬眸,便能见到舞台中间,落画渐渐龟裂的神色黯然,不可置信。
慕容墨月鼓动着胸膛,低低笑道:“小狐狸,是不是怕本王被那女人夺了去,才如此慌乱,不分场合的宣示主权,嗯?放心,本王可是个保守的人,身子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沐药儿撇撇唇,半含讽刺半无趣道:“王爷喜欢招蜂引蝶,我可是无趣,王爷若对那西凉公主还存着一丝感情,最好告诉她,别再来招惹我,不然,后果自负!”
慕容墨月低头瞅着她许久,忽而轻叹道:“你这小狐狸,还嘴硬,你明知道,那西凉与本王是仇人,还尽说些令本王生气的话,说吧,故意跌倒,诱本王带你出来,是又生了什么鬼点子了?”
沐药儿伸头朝他怀里钻了钻,自他胳膊的缝隙,看到落画仇恨嫉妒,冰冷刺骨的目光射来,冷哼一声,伸手至慕容墨月身后,回抱住了他,眯着眼,勾了勾唇角。
慕容墨月身子一僵,虽知她是故意,可依旧欢喜不已,脚下生风,手臂一揽,抱紧了她,急速离了御花园,反正,他总会知道的不是?
皎皎明月下,夜明珠光前,早已见不到两人身影,徒留身后一群风中凌乱的人,惊悚中带着疑惑,疑惑中带着困解。
这是闹哪样!!
璃王当众扬言,琉璃郡主是未来璃王府的女主人,虽说是太后拜佛祖的说辞,但璃王是谁,若心中无意,被人强迫,怎么如此大大方方的接受,所以,璃王对琉璃郡主有情?
反观琉璃郡主,虽说并未表现对璃王有任何情谊,但那副石墨画,却是将璃王细细的眉眼,画的惟妙惟肖,入骨三分,若非熟悉之人,又怎会画如此透彻,如此让人惊艳!
而刚才那一摔,她下意识喊的人,又是璃王!连璃王的靠近,当众抱入怀,并未有任何反抗,及女儿家的娇羞推拒,所以,琉璃郡主对璃王亦有情?
思及此,众人又忽而想到这半月来,关于璃王及琉璃郡主的种种传闻,行为亲昵,当众暧昧,如今再一见,若说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还真是难以置信!
不过,惊风冷香中,不少人忽而想起台上的西凉公主来,啧啧,人公主大老远跑来,只怕,为的便是璃王吧,亲眼见心仪之人,当众同另一个女人搂搂抱抱,郎有情,妾有意,啧啧,可惜了!
盈盈珠光中,落画藏于袖中的双手,再次紧握成拳,死死盯着御花园尽头,两人渐渐消失的方向,仿若被沐药儿最后挑衅的神情,及那让人插足不得的亲密刺激到。
攸的沉眉,朝落闻看去,却见平日温润爽朗的皇兄,亦是沉沉盯着前方,俊朗风毅的眉眼,隐有几分压抑的苦楚及妒狠,落画一怔,一个惊天想法,福心灵至,难道,皇兄对那女人!
咬咬牙,徒然抬眉朝慕容天深深鞠了一躬,柔声柔气道:“幕帝,落画此番进京,就是为了璃王而来,父皇亦在密信中提及,西凉愿同天幕,情结两国,永结同好,落画自小便十分仰慕璃王风采”
顿了顿,沉声敛气道:“所以,父皇之言,皆是落画心愿,只要能嫁给璃王,为妃为妾,落画都不计较,落画看的出,璃王十分喜爱琉璃郡主,若王爷真娶了她,落画愿同郡主,姐妹相称,共同服侍王爷,郡主”
啪!啪!啪!
三声敲打桌面的啪啪清脆声,攸的打断了落画的恳切情深,风离叶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筷子,满目鄙视嘲讽:
“啧啧,西凉公主,你不是说要献舞一只吗,小爷坐了这么久,可就是等着见一见,传言中,称得上天下第一的惊鸿翩袖舞,好好的舞不跳,倒是先说起情郎来,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比小爷还不要脸”
一句言,众人惊,明明,他们正被西凉公主情真意切的娇柔不做作,敢于追求幸福的委婉所赞叹,如今,被风离叶这么一说,倒徒升几分感慨来。
确实,这西凉公主,方才还道要给大家舞上一舞,却没想到,这意中人璃王一走,便当即忘了这一茬,一心只在和亲,求郎有情中。
如今细细琢磨这话中意思,便是只要能嫁入璃王府,她不在意任何身份,亦不在乎,呼谁唤姐,只要能嫁入璃王府,她皆可接受。
只是,凭她的身份,即便嫁给任何一国的王爷,只怕,除了王妃之位,即便她真的不在乎,她背后的西凉国,又岂会真的不在乎?
被风离叶这么一讽刺,落画哆嗦着身子,微微僵硬,一心沉浸在那一红一白缠绵眷恋的身影上,久久不能忘怀沐药儿最后的那个表情,是以,此时,她根本无力反驳,须臾,身子渐渐虚浮无力,只得求救般的望向落闻。
酒香渐浓中,落闻端着酒樽,一饮而尽,堪堪打了个酒嗝,望着风离叶,温声笑笑,却隐带一丝太子的孤傲浩气:
“风四公子此言差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