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郡主本是分了和其母妃一处, 然而王妃担心女儿无趣, 便请了恩旨让郡主也一道住进去, 太后索性就给她派了个差事, 此处前来的个家儿女,让她照管一二。
然而黛玉是个例外, 她倒也不想去凑什么热闹, 柳皇后和太后落脚之处,和秋霖苑毗邻, 为的就是贵人们出门便能赏景。黛玉领着两个丫鬟,自己住了一间厢房。
次日晨起,因得昨日宫女说过,路途辛苦, 上面恩典今日让大家都修整一下, 于是黛玉换了身家常衣裳,随意带了几样首饰,先看了会子书, 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刚刚转过回廊,只见景幻儿盛装而来,跟着的侍女拎了个花篮子,里面放了好几朵碗口大的菊花,颜色各异。
黛玉见她已是先一步进了主院,自然是要回避一下二,倒也不忙着请安了。
带着两个丫环就坐在回廊拐角那个小亭子里。见亭自的石脚边长出了几根狗尾草,如今都枯黄了,让雪雁摘了做小狗玩儿。
这小玩意儿还是以前在祭田庄子里,张姨娘教她的。
且说这主殿里,太后刚用过早食,见这蟹黄包做的不错,便让明日再做。
东西刚刚撤下,外面有人来报,景国公家的嫡女来请安了。
太后面上不悦,但也还是让她进来了。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景幻儿盈盈下拜,大红的八幅裙铺展开来,上面以银线满绣,在晨光下闪闪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免礼。”太后眯了眯眼,淡淡道。
“臣女今日一早起来,见院里的菊花开得甚好,想着太后您老人家见了必然欢喜,便亲自去折了些来。”
景幻儿笑容甜美,嘴角还有一个梨涡。
“倒是辛苦你了,折了花儿还要换身衣裳,想来今日定然起的很早,赏。”
“花就留下吧,即是起的早,便快些回去再歇歇,虽说岁数小,但也注意着些。”
太后说完,已是有宫女接了花篮子,古嬷嬷亲自拿了这宫中常备下的打赏荷包物件,景幻儿接了,也只能安静退下。
古嬷嬷都没问太后要将那花儿放在何处,让宫女直接拎走了。
“瞧这花枝招展的模样,真是晃眼,还去摘花?怕是等装扮好,这花儿都蔫了。”王太后冷笑,这点子小把戏也在她面前卖弄。
“太后前儿不是得了块差不多的织金料子,让老奴留着给承安县主做裙子,说是穿起来往日头下一站,必然光彩动人,如今怎的又嫌弃别人晃眼了?”古嬷嬷给太后上了盏今日的参茶,笑道。
“你这老货也来编排我了。”太后歪倒在塌上,笑了。
景幻儿咬着牙,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仪态,面上保持着笑意。
呵!不过是空有虚衔的太后而已,仗着太后的身份,众人才敬着罢了,景幻儿觉得王太后,柳皇后之流都是无用之人,在这儿宫里虽然身居高位,且看自己的母家一个比一个还要衰败。
既然进了那处,居然连家人都无法回护,岂不是无用?若不是为了自己所谋,她才懒得来讨好这一番。
想来这京中能和这寒继般配的,无论从家世还是样貌,都应该是自己,只是因得这太后懦弱,不敢为自己这孩子提一门好亲,想到大权旁落,景幻儿也不由嗤笑。
真是一个无用的母亲。
景幻儿为的什么,王太后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她不允许,龙椅上那位更不会答应,所以这景幻儿约莫是太过高估自家那点子势力了,这天下,终归是皇帝的天下。
黛玉见景幻儿已是出了行宫宫门,手上的狗尾草也玩絮了,随意将那几根草结成的玩意儿扔到了廊下,这才带着两个丫头去给太后请安。
这做下人的自然最会揣摩主子心思,远远见了黛玉,便一溜烟进去通报了,比景幻儿那时刻热络多了。
被随意扔在廊下的狗尾巴草被捡了起来,那人看着这小玩意儿,莞尔一笑,见太后那边又有人去了,略一思忖,提步上了另一条岔道,往南边皇后下榻的栖梧宫去了。
栖梧宫主殿里,莫邪正给柳皇后揉着肩膀,这几日舟车劳顿,柳皇后这身子骨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这人啊,终归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当年在那漠北,本宫尚能骑着马溜上几圈。”柳皇后苦笑道。
“你的马术比本宫好得多,这么些年,可拘得慌?”
“不觉着。”莫邪轻声道,依旧低着头给柳皇后揉着肩膀。
“娘娘,十一殿下求见。”看门的小公公连忙进来禀报。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十分诧异,不知这一位前来所谓何事?
柳皇后自然是不好拒绝,原先歪在塌上的她,只能起身端坐,让莫邪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饰,才让人去通传。
“给皇嫂请安。”
寒继背着手,手里还捏着那几根狗尾巴草。
“实不相瞒,臣弟这次前来是为了自己的婚事,想来皇兄应该同皇嫂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