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有节, 寻不出一丝错处,旁人又能如何?
“何事?”柳皇后淡淡问到。
“臣弟、臣弟想将这棋子送给县主,然……终归是外男, 还望娘娘帮个小忙。”寒继说着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看着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子。
“罢了罢了,本宫知晓了。”柳皇后已经不耐烦了,偏生这十一殿下生得俊朗,毕竟年岁不大,笑起来还有眸子亮亮的,依稀带着几分孩子气,人家一副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皇后娘娘也不能故意给人难堪不是?
“那就多谢皇嫂了!”寒继千恩万谢之后就退下了,柳皇后气得不轻,只顾着生气,脸病都好了三分。
外男?当初是哪个外男去救人的,不仅一二再,还有再而三,如今见太上皇和太后那一关过了,倒是得了便宜卖乖,晓得自己是外男了。
不过经十一殿下这么一提醒,柳皇后也反应过来,她因为一直病着,倒是许久没有好好同黛玉说过话了,先时荣国府发生的那事,早就有人把消息递进来了。
晓得荣国府丢了面子,柳皇后晓得黛玉必定无恙,而这贾家八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是以柳皇后也不再忧心,这几日因为心头宽了,加之天气回暖,身子骨舒坦了不少。
今日寒继突然来访,说是来送东西,倒是更像变着法子提醒自己回护黛玉,柳皇后扶着额角,莫邪以为她头疼,上前来给她按摩,只见皇后娘娘摆摆手,低声道。
“本宫病了这么久,闷得很,传我的旨意,宣承安县主来宫中说话。”
莫邪应了,这便让人去传旨。
“如今天也不早了,怕是要明日才能进宫了吧……”柳皇后喃喃道,不知是与莫邪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林宅里,黛玉领了旨意,无须吩咐,姨娘和丫鬟们便开始给黛玉准备进宫所用的衣物簪环等物。黛玉让荷姨娘取了那两只旧簪子,明日她要戴,荷姨娘小心把簪子放在妆匣里,明日给黛玉梳头时再用。
且说这荣国府里,凤姐正和平儿说着体己话,自宝玉闹出那事以后,这还是凤姐头一回见平儿,这几日她提心吊胆,没个说处,如今见了最是忠心的平儿,自然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说实话,这凤姐没了平儿,确实是失了一条臂膀,不过平儿有大用处,凤姐早已无心理家,没了得力之人,忍一忍也就罢了。
“也不知袭人如今怎样了?”听凤姐说了几框子话,平儿插嘴问道,她是丫鬟,自然更关心丫鬟的命运。
“你竟还有闲心问她?”
“那是当然,那一位耳报神,太太最是倚重的,我原先想着宝玉的姨娘是跑不了的了。”平儿答道。
“她如今倒是个小姐模样了,也不在宝玉跟前服侍,自己住了个屋子养着,我也不知太太是怎样的心思。说来这宝兄弟向来姐姐妹妹的,这袭人也是尽心服侍了一场,那日宝玉几乎都要把她弄死在床上,这几日却是没见宝兄弟提过半句!可见这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凤姐冷笑道。
照理说这爷们长到这种年岁,也该有个把通房丫头了,王夫人已是默认了袭人了,袭人也很“尽心”的给宝玉解火,这袭人打发出去不妥,留在这府中也膈应,其实袭人原本也算是无妄之灾,被宝玉牵连,可是主子怎么会犯错,必定是下人的缘故,因而贾母和王夫人每每见了袭人就想起宝玉和袭人做那种事情,心里不舒坦。
于是贾府里王夫人和贾母很有默契的把这事搁在一边,谁都不提此事,如今这荣国府还有好些窟窿要补,谁会花心思去考虑一个买了死契的丫环的去留?!
袭人在那屋里,一天天等啊,盼啊,心里越来越凉,如今有流言说这府里恐怕是要裁人,自己又和宝玉做了那事,不仅被各家姑娘看到,又被老太太听到了,这荣国府怕是不会留她了,可袭人一心只扑在宝玉身上,想到自己将来不知会被卖往何处,不由悲从中来,日日垂泪。
然而,这裁人之说并不是流言,荣国府里确实是要处置些下人的,没想到这贾政做主要查,暗地里悄悄查访,倒也查出些事儿,这下人贪墨宫中银两,虚报蔬菜鱼肉价格从中牟利的人比比皆是。
这么查来查去,搜罗着倒是让那些人吐出几千两来,王夫人觉着满意,这样公中的银钱又能支使些时日了,然而贾政却不满,贾政本就是个假正经的‘君子’,平日里糊弄上司,如今却见不得下人们糊弄自己,还要继续彻查。
王夫人可不干了,毕竟再往下查保不齐就查到自己头上了,这些个媳妇们的小动作,王夫人自然是察觉了的,然而水至清则无鱼,王夫人和贾母没读过几本书,但是这道理却是懂的。
这些人服侍一场,只要不太过分,得些好处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公中无银,王夫人早想查一查了,只是她平日里做惯了慈悲的太太,得罪人的是多是王熙凤来顶包,一时间顾着自己那点慈悲宽厚的面皮,倒是下不去手。
是以贾政一说要查,贾母也不拦着,王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揪出一批顶包的,顺带还得了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