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年了,如今正好掌掌眼,将来也能挑一门好亲事。”柳皇后附议道,“只可惜大公主年后就要出嫁了,倒是委屈了她不曾有过侍读,多赏她些嫁妆才是。”
“大公主如今还没有封号,不如娘娘发发恩典,给她想一个?”明帝笑道。
“陛下您看‘晗旭’二字可好,晗者,光也,旭者初升之日,大公主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又是第一个出嫁的公主,倒也不错。”柳皇后提议道。
“是个好封号,只是大公主当不起这两字,茹儿,你啊……”
明帝无奈的笑笑,柳皇后对庶子庶女倒是一直很慷慨,就连封号都起的那么好,只是这样的封号,若是放在嫡女身上,这明帝绝对没有异议,但是对于庶出之女,明帝是万万不会答应的。想到嫡脉无出,明帝又是一阵惆怅。
“天不早了,歇吧!”明帝兴致缺缺,也不管棋盘上的残局。
“那便歇了吧!”柳皇后落下自己手中的黑子,笑道。
宫人见状,连忙上来服侍帝后安歇,谁也不曾注意,棋盘之上黑子已然盘踞成龙,将白子绞杀。
次日,这宫中就传来了懿旨提及选侍一事,在京中倒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些已经给女儿说了婆家定了亲事的官员,自是懊悔非常,要知道这选侍,面上虽说是给公主郡主们挑选侍读,实际上也是这皇家明里暗里挑媳妇呢!当朝选侍不比一般的采选宫女,能参选的都是有些来头和家底的人家。
不过这皇家做事也是心中有数,就比如那些国公爵爷的嫡女们,倒是会来走走过场,意在让皇家人看看自家的女儿们,但是这些嫡女们多半是不会被选上的,毕竟这些姑娘是今后要给皇家儿孙们做媳妇,这皇家之人也不会真让她们来给公主做侍读,而真正挑选的侍读则会在身份稍次的那一拨姑娘里产生。
贾府之中薛家母女听道此事后,自然欢喜非常,虽说宝钗已是快要十七了,但是当朝选侍,需是十三岁至十七岁的未婚女子,宝钗如今还赶得上。薛氏自认宝钗比之元春,并不算落了下乘,就算不谋那泼天的富贵,她们这样的人家,若是能选上,宝钗今后想要嫁个好人家便容易得多了。
元春既然在宫中,薛姨妈自然是要为女儿筹谋一二的,这王夫人已是打算为宝玉迎娶黛玉,而对着自己的姐姐,正不知怎么开口,毕竟她原先是想要宝丫头的。如今见宝钗可以有个新去处,倒也乐意帮忙,不过打通关节的银子可没少拿,至于这王夫人用了多少,自己又昧了多少,也只有她知晓了。薛家倒是不在意这些,只要宝钗能选上,多花些银钱也使得。
贾府之中,惜春尚小,迎春、探春年纪正好,又没有说亲,自然是要报上的。而史家那边,已是给湘云找好了亲事,却没有过了明路,也只能报上去。反是黛玉既然已有了县主的封号,是不用参加选侍的,只是她如今只是从三品,也没有侍读这种待遇。
贾母虽然只顾一味享乐,但也没有老糊涂,加之家中元春走了那一条路子,瞧着这些庶孙女,虽不指望她们能有元春那样的造化,可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先尽力谋划一番再说,若是有什么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王氏倒是不愿为这些姑娘们浪费心思,入宫觐见元春之时还抱怨贾母糊涂,浪费精神不说,还要花银钱。反而被元春说了一顿,让王氏听从贾母的吩咐,都是贾家人,自是一荣俱荣的。王氏想着这些丫头以后兴许能为元春做些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安排起来。
一时贾府中请了自宫中出来的教引嬷嬷,教导礼仪规矩。贾母索性将史湘云也接了来,姊妹们一处学习,只待四月里参选。
这些参选的各家姑娘们需要教引嬷嬷,黛玉自小丧了妣考,自然也是需要人教导的,所以那次黛玉一出宫,身边却又多了一人,正是太后身边常常板着脸的古嬷嬷。不过这京中大小官员忙着教导家中女儿,一心参选,倒也没心思在乎这么件事。
二月二龙抬头,明帝带着妻儿老小并诸位大臣们祭天祈福,在皇庄的田地里犁了地,播下谷种,寓意来年丰收。因得外出奔忙,祭天时又受了寒气,这柳皇后回到宫中又病了一场,虽说病势不重,倒也缠绵了几日,明帝便让就要出嫁的大公主去侍疾。
过了五六日,皇后病愈,明帝大悦大公主的孝心,亲自为公主拟了封号,‘孝宁’二字,昭告天下。宜妃和大公主接了旨意,感恩戴德,连连谢恩。
“难不成今后公主们讨个封号,也要去伺候那病秧子一遭!”毓霖宫的淑妃娘娘得了信当即就摔了手中的茶盅子。
景安宫的景昭仪知道这消息,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贾元春虽然尚无子女,但是也沉默了半晌,今上这是在给皇后立威,细细想来,这柳皇后并未做过什么,也甚少处罚宫人,因为但凡有人冒犯皇后,皇后这边懿旨还没出,今上这重罚的旨意就下来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驭夫有道,贾元春自嘲的笑笑,可那一位是君,并不是她的夫君,入了这宫门之时,贾元春就晓得年少时那嫁得良人的美梦早已湮灭,她如今是贤德妃,自然要谋划妃子应当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