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安乐王被黛玉问得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听黛玉又道。
“臣女晓得殿下是一番好意,多谢殿下对臣女几番回护,如今那些人谋的是臣女的婚事,待臣女有朝一日上了年岁约莫又会谋划着给臣女过继嗣子。无论臣女选了哪一条路,终归是免不了他人算计,莫不如选一条自己能做主的。”
“你说的,确实极有道理,只是……”寒继欲辩白,却又不知从何反驳,或许这正是当年林如海苦求圣上不要为其女指婚的缘由。
“殿下,您已不小了,您的王妃之位,并不是臣女能胜任的,臣女能多挣得几年阳寿便是万幸,于子嗣一项,并无指望,坊间传言……并不全为假话。殿下龙章凤姿,定会寻得合意的王妃。”
黛玉觉得自己实在颇为不易,别家姑娘就算和闺中密友说起成亲一事,脸上都会发红,如今她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同一个没见过几面的皇室贵胄谈论此事,且此人刚刚还口口声声念着要求娶自己,这样出格的话前世宝玉都未曾说过。
莫不是是死过一次之后,心智都坚定了许多。这十一殿上求娶,她居然丝毫不诧异,仿佛理所当然。
“且不说这个,不知县主可想回江南?本王倒是有个法子?”寒继又问道。
“什么法子?”黛玉是真的十分想回苏州祖宅去。
“你嫁与我,我成婚之后便可就番,这样咱们就可以一道回江南去了!”寒继兴高采烈道,好似这个法子十分了不起。
“夏虫不可语冰,凡蛙不可语海!”
黛玉拿起案上的茶杯,很想砸一下面前这张一本正经给自己出‘主意’的俊脸,想到这些杯盏都是庵堂里的,只能作罢,也不告辞,起快步出了梅园,上了马车就往林宅去。
那日午间,姜夫人用过了午食,正在自家的雨亭中给兰花浇水,让它们能避过这午间的燥热。只见守门的家丁咋咋呼呼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这十一殿下,打上门来了!”
姜氏一抬头,果然见那怒气冲冲的寒继绕过了影壁。
“顾远那个老家伙如今在何处?!给本王滚出来!”
姜氏心下纳罕,前些日子这殿下往自己家跑得殷勤,与夫君顾远也是十分投契,还每每来时,这殿下还会带上几幅字画。
“殿下,外子如今不再家中,今日是外子去宫中的日子,不知外子做了何事,惹得殿下如此大动肝火?”姜氏有礼有节道。
十一殿下转念一想,怪不得这顾远说要以今日为期,还满口胡诌这是他求神问卦算出来的好日子,原来不过是今日正式宫中明帝每月会请帝师入宫讲经解文的日子,这顾远正好可以躲了过去。
只是躲到宫里又能如何,他安乐王却又不是不能入宫,寒继冷哼一声,这就往宫里去。姜氏看着十一殿下气冲冲离去的模样,心中越发疑惑,顾远向来不会做多余之事,却不知是为何要把这殿下气成这等样子。
却说此事勤政殿里,明帝与顾远探讨过一轮经义,宫人给两人斟了茶水,顾远早觉得口干,如今倒是‘牛饮’起来了。
“朕听说这些日子十一往帝师府上跑得很勤,却不知又在鼓捣些什么?”明帝‘漫不经心’问道。
“十一殿下是为了自个的姻缘呢!也真是为难臣这一把老骨头,臣虽然有个帝师名号,但也不是事事都懂啊?”顾远笑道。
“十一居然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也真是难得,却也不知是哪家姑娘,怎不和朕说,朕亲自与他指婚便是。”明帝听说是为了亲事,心中疑虑稍减,只是又不明白,这安乐王为何不与他明说,求一道赐婚的旨意,也就罢了。
“这婚事啊!陛下怕是也做不了主,十一殿下看上的是林大人家的承安县主。”顾远摆摆手,想到这安乐王多半傻乎乎真的照自己吩咐去做了,忍俊不禁。
“怪不得先时在毓园里他会去救人?”明帝微微笑了,须知那一夜景国公家yòu_nǚ失踪一事,他这九五之尊可是特意撞上的,这安乐王和柳呈非救了人回来,也没瞒着这身居高位的天子。
“不过先生说的对,这婚事朕确实做不了主。”
“太上皇和陛下不能做主,臣怎么能做得了主,可这十一殿下觉得臣好歹昔年与林大人相识一场,日日缠着臣要臣给他想个法子,臣便随意说了个。”顾远又道。
“却不先生是如何指点十一的。”明帝又问,顾远便将自己给安乐王支的招如实禀报。
“先生啊!先生,你这是什么主意,别坏了事才好!”明帝听得顾远所说,也乐得不行,先时疑虑消了大半,也不知这十一弟会不会照做,那可有好戏看了。
“陛下、陛下。安乐王闯进来了!”这夏公公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往这殿里禀报,寒继早已大步流星超过了夏公公。
“皇兄。”寒继见明帝在此,礼不可废,便先向皇帝行了礼,压着心地的不悦,瞪着顾远道,“不知皇兄今日的文章可看完了,臣弟欲寻帝师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