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真心和造化了。”顾远拱手道,“臣先时言行不妥,还望殿下勿怪。”
“顾远,早年间你一直瞧不上本王,不知如今为何又为本王筹谋了起来?怪不得父皇总说你是老狐狸”
寒继摆摆手,“这本王可受不得,若是让皇兄知晓你在我面前称臣,怕是今晚便会一杯鸩酒要了我的命。”
“这木不成才,自然是还不能用的。”顾远又道。
“依帝师所言,本王这是成材了?”寒继微微眯了眯眼,想要在这老狐狸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却是一无所获。
“成不成材,树最清楚,您该走了。”说罢帝师做了个请的手势,寒继也不敢在此处逗留太久,也就告辞了。
“老爷,你……你已多年不曾让我泡过铁观音了。”顾远和妻子姜氏送别来客姜氏看着那影壁,忧心忡忡。
“没什么,许久没喝,念得紧,夫人不必忧心,做媒而已,媒人茶总是要饮的。”顾远安慰到。
哪家的媒人茶,是上媒人家喝的?姜氏无奈的笑笑。
“老爷如此行事,有何深意?
“都是极好的命格,天作之合,不在一处可惜了。”顾远又道。
“什么好命格?”姜氏并不信这二人命格有多好,一个年幼多病,父母双亡,遭人觊觎。一个虽身在皇家,却幼年坎坷,如今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上面那人取了首级。
“命格太过贵重,ròu_tǐ凡胎受不住。”顾远似乎看穿了妻子姜氏的心思,又解释了一句。
姜氏欲问,但顾远却不愿再说,直说天机不可泄露,姜氏晓得自家夫君的性子,且泄露天机必会反噬自身,通宵天地之人,鳏寡孤独必有一缺,是以她和顾远无子无女,就算知晓顾远能卜会算,姜氏也甚少问及这些事宜。
顾远说还想再吃些圆子,姜氏倒也不责怪他了,便亲自去灶间另做。
顾远抚着面前那一盆兰花的细长的叶子,微微叹了口气,想来他太自负,看走眼了些,这位十一殿下心机谋略他还探不到底,也不知当年扬州之时,这一位忽然莽莽撞撞说的那一番话,是否有意为之。或许那个时候龙椅上那一位就盯上了十一殿下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各家还是过着各家的日子,太后从明帝那里听了些风声,倒也没什么表示,只轻描淡写的就过了。
明帝心中了然,太后想来是不满意这一位县主的,就算生得如何fēng_liú灵巧,但黛玉身子有亏,众人心知肚明。安乐王似乎是知晓母后的心思,自那之后也从未提过,反是柳皇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八月十五那日,元春胎动,因为忧心元春产育之事,容宁二府八月十五都没好生得过,贾母带着媳妇姑娘们,就着原先要用来祭月的祭坛,诚心念经。并吩咐各处庙里去添香油粮米,带了好几大簸箕的铜钱散给乞丐贫户。八月十六辰时旭日将升,红霞铺满天际,元春挣扎了一夜,终得一子,母子均安。
宫中来报喜之时还带了些赏赐,贾母因为久坐,腿脚都麻了,媳妇丫鬟们连相扶,贾府诸人谢过恩典,好生孝敬了传旨的公公,待送走来人。诸人才敢毫不掩饰的表露自己的欣喜之色。
“我就说娘娘是个有造化的,也不枉我疼她一场。”贾母说着已是喜极而泣,鸳鸯连忙递了帕子给她拭泪。
最高兴的当然还有元春的生母王夫人,只是这上面终归有个老太太,她可不敢居功。
贾赦虽看不得二房,但是这终归是贾家荣耀之事,好歹生了个小子,也不枉他这么些日子谨小慎微,不敢同往日一般花天酒地,夹着尾巴做人了。
只宝玉觉得甚没意思,大姐姐嫁了人不说,还有了孩子,不知为何他心中甚不是滋味,如元春这般的fēng_liú态度,却也不能和他一起长长久久在这园中一处,反是锁进了重重宫闱之中,也不是那里头还有多少灵秀儿女,若是都可以接来贾府就好了。
然宝玉虽做此想,但毕竟贾政还在,众人也正当兴高采烈之时,他可不敢多言半分,只呆呆看着宫里赏下的那个玉葫芦发呆。
“宝玉过来。”贾母笑眯眯招招手,唤贾宝玉过去。
“老祖宗。”宝玉上前去。
“把这个带上,也沾沾喜气,一年大过一年了,也差不多该成家了,往后给咱们府里多添些儿孙。”贾母笑得很是慈祥,亲手将那玉葫芦系在最疼爱的宝玉腰间。
原本贾母就十分溺爱宝玉,得了什么好的,头一个就紧着这金贵孙儿,只是这一幕在贾赦看来却分外扎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贾琏,虽然自己这儿子色心却是太重,但好歹会办些事情,如宝玉这么大年纪之时已是在外面活动了,哪里还这般娇养在家里。而且贾琏如今尚无一子,若说开枝散叶,难道不是应该先紧着已经成家的琏儿?
贾赦不傻,自己老娘和二弟这一家子打得什么主意,他心里门清。只是想想那日外甥女的言行,他倒想瞧瞧这二弟一家,怎么‘娶’这个媳妇。
贾赦越想心越凉,先时他还觉着娘娘好歹是贾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