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俱碎,目眦欲裂。
他紧握双拳,关节咯咯作响,却无法挣脱她的温柔。
星眸哀怨,凝视他,缓缓摇头,不许他去讨什么说法。
飞霜殿内,白昶跪在地上,南宫狄龙颜暗沉,空气似乎凝结,玉总管在一旁,大气儿也不敢出,谁不知道白昶的皇上面前的红人,说一不二。
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皇上下旨,册封白云霓为太子妃,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白昶竟然敢抗旨。
“你当真不同意,也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南宫狄声音缓和下来,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白昶。
白昶叩头:“皇上,臣女白云霓貌丑无才,天性嫉妒,自从成为安睿王妃之后,德行既亏,且,且玷污王府清誉,臣实在担心王爷。”
南宫狄面色和缓下来:“原来你担心世修以后会报复白家,你放心好了,朕自有办法,你不必费心,至于你的二小姐白霓裳,朕准备册封为公主,择日指给白沐衣为妻,你看可好?”
白昶心中一惊,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如此安排,要知道,南宫狄最近几年,十分好色,但凡有头脸齐整点的,都被他纳入后宫,即便是儿媳白云霓,也曾经入了他的龙床,如今,怎么会如此放过白霓裳呢?
白昶自然不知道,南宫狄已经知道了白霓裳就是他和萧雪晴的女儿,当年未出世就被无极老人视为不祥之人的公主殿下。
他太了解南宫狄,知道眼下反对也是徒然,只好暂时将此事搁置,日后徐徐图良策。
“回禀皇上,儿女的婚事,自然由皇上做主,臣今天来是特来请罪的,只怕犬子白沐衣无缘霓裳,而小女云霓也没有脸面再见王爷。”
白昶涕泪横流。
南宫狄皱皱眉:“起来说话吧,一把年纪了。”
“臣有罪,不敢起来,请皇上听臣说完,臣妹位主中宫,原本该为君分忧,不想皇上病重期间,皇后娘娘竟然,竟然不守妇道,意图图谋不轨,臣实在该死。”
南宫狄闻听此言,顿时大怒,这几天,他一刻也没有忘记白皇后给他的羞辱,只是忙于霓裳和世修的事情,暂时搁置罢了,如今听白昶提起,不由咬牙切齿:“这个混账东西,朕恨不得挖开她的心,看看她的心肝是什么颜色!”
白昶顿首:“臣已经将皇后,不将罪女白氏压在丞相府,随时听候皇上的发落。”
南宫狄豁然起身:“起驾丞相府,朕要亲自处置这个贱妇!”
玉总管忙传下銮驾,白昶随后,直奔丞相府。
白皇后被关在柴房内,被割了石头的白皇后此时早已经没有了皇后的尊荣,如一只丧家犬蜷缩在柴草堆上。
门锁打开,一缕阳光照在她褴褛是身上,迷茫的眼神看向门口,两个家丁走进来,拖着她就走,她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被重重扔在地上,南宫狄见她如此惨状,心头气消了几分,不由冷笑:“白氏,抬起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想不到还有今天吧,朕还能这样站在你的面前,还能左右你命运你的生死。”
白皇后缓缓抬起头,怨毒的眼神掠过南宫狄,落在白昶身上。
白昶跪下:“皇上,以臣之见,贱妇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理应凌迟处死。”
白皇后呜呜低吼,疯了一样扑向白昶,竟然紧紧咬住白昶的后脖颈。
猝不及防间,南宫狄忙命身后的侍卫救下白昶,白皇后嘴上叼着白昶的一块皮肉,冲着他咧嘴一笑,十分渗人。
“皇上,这个贱妇实在是留不得了!”白昶捂着后脖颈,竟然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南宫狄厌弃地瞧了一眼白皇后:“给她一个了断吧,不许留尸首。”
侍卫领命下去了,院内一片死寂,大家心知肚明,所谓的不留尸首,就是将人扔进万骨窟中,所谓万骨窟就是毒蛇猛兽的洞穴,乃是前太子发明,凡是犯了死罪的犯人,触怒皇上的宫人,全被扔进去喂了毒蛇猛兽,就连骨头也不会剩下一块。
南宫狄处置了白皇后,非但没有连累白昶,反而皇上念他大义灭亲,举报有功,恩赏无数。
倒是白夫人,念及皇后娘娘对白家的照顾,暗中烧了几张纸钱,掉了几滴眼泪。
从此,中宫空乏,由文妃娘娘主理后宫。
文妃虽然没有文化,却十分识大体,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不该说的也从来不说,将一个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
这一日,闲来无事,南宫狄忽然想起了霓裳:“她怎么样了?”
文妃故作不知,妩媚一笑:“皇上是问新进宫的林美人吗?”
南宫狄合上奏折,起身,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霓裳,人还好吗?”
短暂的沉默后,文妃双膝跪下:“臣妾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
“臣妾不懂,皇上既然关心白家小姐,为什么不肯成全王爷和白小姐一片深情,臣妾更不明白,皇上膝前寥落,原本就盼着王爷早生贵子,怎么又容不下白小姐腹中的胎儿?”
南宫狄紧闭双目,心如针扎,痛苦难当,有苦说不出。
文妃见南宫狄不说话,心一横,低声说:“臣妾斗胆一猜,说错了请皇上恕罪。”
南宫狄微微点头:“但说无妨。”
文妃沉吟片刻,叩首:“皇上可是听信了坊间谣传?”
南宫狄睁开眼睛,凝视文妃:“坊间谣传什么?”
“坊间谣传说白霓裳是皇上和白夫人的私生女。”文妃说完,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