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 ”钟情无话可说地坐在那里, 只想叹气了,“怕是现在心里都不会有多舒服了。”
“不舒服肯定是会有不舒服,”成帝漠然道,“但这世上的事,总是要有人不舒服的,不是她不舒服,就是朕不舒服,朕不想不舒服,就只能让她不舒服了。”
“不过放心,不舒服归不舒服,皇后的脑子还算清楚,她自己能想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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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做什么,钟氏晋封是喜事,”长信宫内,傅皇后跪在佛堂之前,面色淡然,心情平静道,“只要不动到晟儿的位子,皇贵妃就皇贵妃,只要咱们陛下他自个儿高兴就好。”
不过话虽如此,临到末了,傅皇后的语气里还是带上了不容错辨的嘲讽。
傅韵秋听着,不由便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成宗皇帝已在日前着礼部、工部制好金册、金宝,送交内阁后,再有礼部上书奏请,大学士陈廷、尚书监李晋充册封使,另有侍郎、学士数人充为副使,祗告太庙,正式册封永寿宫钟妃为皇贵妃。
皇贵妃钟氏受金册、金宝,行六肃三跪三拜礼,礼毕,于内宫亲受内外命妇朝拜。
今天是五月初八,也正是钟皇贵妃在内宫接受内外命妇朝见的日子,傅韵秋自嫁去随州陈氏后,也有几年没有回洛阳了,此回三年吏部考评,随夫婿陈九郎北调,便正赶上了这么一桩……受自己兄长虞宁侯傅从楦所托,怕傅皇后左了心性钻牛角尖去,做出什么枉顾身份的事情,故而在朝拜过皇贵妃之后,便主动与镇南侯世子夫人张氏结伴,一道来了长信宫探望傅皇后。
傅皇后在佛堂里做早课,镇南侯夫人张氏与傅韵秋在边上安静地等着她做完,然后三人才来了偏殿花厅,茶上三道,张氏自刚才在佛堂被傅皇后噎了一下后,一直到如今,都憋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傅韵秋在心里微微皱了皱眉头,只好自己先挑了一个话茬:“许久不回洛阳,而今与宓儿过来,再看这宫里的一草一木,不只宓儿看得目不转睛,臣妇都新奇起来了。”
宓姐儿是傅韵秋嫁到陈家的头一年便怀上的孩子,今年差不多要有三岁多了,特别灵秀可爱的小女孩,提到孩子,傅皇后的脸色也温柔了起来,把宓姐儿招到跟前,揉着宓姐儿额头夸奖她漂亮听话,宓姐儿听得半懂不懂,害羞得直往自己母亲身后躲。
“这孩子真是可爱,” 镇南侯世子夫人张氏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了许久,突然干巴巴地插口道,“皇后娘娘这么喜欢小孩子,想来待二殿下娶了妻,也会马上有这么可爱的小皇孙的。”
傅皇后脸上的神色不易察觉地淡了淡。
傅韵秋隐约察觉出了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不由暗暗皱眉,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孩子什么的,都是命里的福分,”傅皇后显然对张氏方才那话很是不满意,顿了顿,勉强压着脾气冷淡道,“来得早来得迟,都是命中自有定数的,马上不马上的,又哪里是能说的准的。”
“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张氏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继续道,“永寿宫那边的水土养人,那个郇姑娘,臣妇日前侥幸得见过一回,是个体态fēng_liú的,想来待得二殿下娶妻之后,两个人的小日子会过得蜜里调油的……”
“她是本宫亲自为晟儿选出来的皇子妃,”傅皇后压抑不住地冷笑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张氏,直言道,“自然处处都是好的!……就不必夫人操那个闲心了!”
张氏似乎是没想到傅皇后会如此不留情面地堵了回来,一时震惊地张着嘴,好半天,才忿忿地低着头不说话了。
傅皇后烦不胜烦,直接端茶送客。
张氏捏着手帕气呼呼地走了。
傅韵秋刻意地拖了一拖,张氏一走,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小声问身边的女官青菱道:“镇南侯夫人这是怎么了?”
青菱抬头,对着傅韵秋苦笑了一下,愣是没敢多说什么。
“她还能怎么?”傅皇后从后边过来,不忿地冲着傅韵秋抱怨道,“晟儿还没正式娶妻,她倒好,就想把自己娘家的两个侄女往晟儿那边塞,还美其名曰,不过是个妾,碍不着什么事……她还觉着自己特深明大义,是替本宫恶心那边呢!”
“殊不知,本宫倒先要快被她恶心死了!”
“皇后娘娘莫气,”傅韵秋亲手扶了傅皇后,遣了宓姐儿自去玩,陪着傅皇后回了内室,沉吟片刻,直接问了,“那皇后娘娘的意思,究竟是……?”
“这段日子,本宫也仔细地想了想,”傅皇后缓缓地坐下,知道傅韵秋此来,代表的是大房那边的意思,也不她整那些虚的,直接坦白道,“其实钟氏封皇贵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晟儿那孩子,看着对什么都不在意,实则是很看重感情的,本宫之前给他安排,他左不行右不应的,这回,一说是永寿宫那边的侄女,没多思量就答应了。”
“我想,陛下的意思,还是想他们兄弟两个能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