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昕知道蓝岚是好心好意,她点了点头,同时又开口道,“前段时间,你们家古董行,是不是拍卖了一幅前朝皇帝的真迹?卖了高价?可据我推算,这幅真迹就是你们从客人那里哄骗过来的。”
宋铭文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站在他身边的,都是当代顶尖大师的徒弟,如果他们也认可了舒昕所说的话,那他家的古董行,以后就别在这个行业混了。
不仅是古董,连他也名誉扫地,更别提师傅会如何的看他。
眼下他不能露怯。
把嘴角的鲜血擦干净,宋铭文目不转睛地盯着舒昕,“我们宋家人做事,清清白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你今天说的这一番话,我不认。而且,你这推算的无理无据,更是对我家的恶意中伤。”
有一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舒昕早就知道了宋铭文是这样的人,她侧着脑袋,话说的清清楚楚,“别着急呀,我的推算还没说完呢,今天,就现在,那字画的原持有者,马上就要去你家古董行闹了,不过谁叫你们家仗势欺人呢,干脆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
她笑眯眯的,“我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派个人去你家的古董行打听一下,立刻就能知道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家的善后工作应该还没有做完,很容易打听的。”
宋铭文的额头又湿了一层。
他比谁都知道,舒昕的是事实。
所以此时此刻,他不敢应声,他就怕有人真的去古董行问,事情被闹大。
这样一来,无论是他,还是他家,都不好收场。
但眼下,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前面都是一条不归路。
如果硬气地派人去打探,那分分钟就能够曝光。
可如果直言拒绝,那大家一定会发觉其中的端倪。
也就是说,不管答不答,结果都是显而易见的。
一时之间,宋铭文十分痛恨自己,为了一个三清铃,把他们全家都搭上,这也太不值得。
肠子都悔青了。
仅仅片刻的迟疑,就让包括蓝岚在内的许多人对宋铭文怀疑起来。
他们低声地议论纷纷。
“我去,这舒昕不会都说准了吧?妈呀,这推算的手段也太牛掰了吧,都能精确到什么字画?”
“我总觉得舒昕是有备而来,要当着大家的面,让宋铭文难堪呢?”
“不可能的,如果宋铭文家里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大大咧咧地宣扬的满城皆是。”
“不对啊,谁都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人去古董行,可舒昕偏偏就这么说了,说明这一切就是她推算出来的。”
“反正我不相信会有这么玄乎的事情,我刚眼睁睁地看着呢,舒昕可什么都没做,就搁那看着。什么样的手段,只要看一看就能够推算啊?”
舒昕步伐缓慢地走到了宋铭文的面前,“你说,到底要不要派人去打听呢?”
宋铭文如坠冰窖。
他看着舒昕精致的脸庞,只觉得对方是从地狱出来的魔鬼,他嘴唇嗫嚅,依旧说不出话来。
二楼的周大师,瞧着宋铭文如丧考妣的神情,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
他心下一沉,当即拿出手机,打电话派人去调查。
挂断电话后,他转身下楼。
其他的大师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犹豫片刻后,还是跟在了周大师的身后,一同下了楼。
闫廷利见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只要舒昕没吃亏,那什么都好说。
他慢慢地走在最后。
为首的老者最后一个从位子上离开,他三步两步追上了闫廷利,挑了挑眉,开口问道,“你的徒弟哪里找的?”
闫廷利顿时露出了警惕之心,“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老者:“……”他忍俊不禁,“瞧你那点出息。”
虽然隔着屏幕观面相的效果大打折扣,但他依旧能够瞧得出来,舒昕是个有大福气的人。
不仅如此,舒昕的命格虚无缥缈,根本令人摸不清头绪。
那宋铭文竟然还不自量力地想要和舒昕互算运程,要知道,连他自己都没这个本事。
闫廷利这才放心,同时他认真道,“如果舒昕说的是真的,那就断然不能让宋铭文来祸害咱们的名誉。”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早就已经给宋铭文定了罪。
老者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眼里划过了一抹冷意,随后道,“老周有分寸的,你放心。”
虽然老周极其护犊子,但是在正事上,他不会含糊。
两人边说边下了一楼。
一楼的气氛本就沉重,更别提大家的师傅都一同出现,个个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宋铭文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