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他们没有变,一点没有变。”
“我知道。”我说。
“我不想改变自己以求生存,反而在努力地在求不变的同时求生存。”他说,“你说,我可以生存下去吗?”
“你可以。”我斩钉截铁地说,“你有音乐啊,我们还有音乐呢。”
他笑了,似乎很满意,高高兴兴地又过来抱抱我,亲亲我,像只小兽一样,俏皮地变换着花招。我们在床上滚来滚去,都在玩闹着,充满童心。我说,我们的感情这么好,好得好像已经走到了终点。他说,哪里有终点?不是都在走波浪线吗?起起伏伏的,我都快晕船浪啦。
他说得真好,我想,我们大概还有很多架要吵吧?还要为彼此流很多眼泪吧?
感情的过山车,要得坐一辈子的。
人生也是一场过山车。
这不,旅程结束后,回国后,我们就像陀螺一样转起来。我和水晴姐打算开分店,何星楚的巡回在十月之后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了,但年末又接了非常多的节目。cd虽然是卖得不好,但乐队的表演形式是很讨喜的,这两年内还是很多人想借助他们这块烫手山芋,刺激刺激节目人气,活跃活跃节目气氛。
然后,在过度劳累后,何星楚的喉咙就崩了。
大家都吓坏了。
这得意忘形的一年,把人当机器使,然后机器就坏了,冒烟了,罢工了。
接下来几个月的工作,全部都要取消了。
何星楚也因此躺在了手术室上,让医生把他喉咙里的息肉割掉。倒不需要怎么卧床,但就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于是他每天都窝在我们新城的那个家,看书,看碟片,写舞台剧本,写曲子,每天按时睡觉和吃饭。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这么闲适。
从前没有走红时,工作的邀约也很少。但他会很积极地去打工,或者给自己安排很多很多任务。现在,他没有必要去打工,也没有必要逼迫自己。
但是生生取消了十几场演出,连累其他成员也放无薪大假,他非常自责,也变得特别没有安全感,爱撒娇。于是我每天晚上都会回家给他做饭,在以前我是必须坚守岗位到十点的,但自从当上了小老板,我的时间也可以灵活支配了。
这就等于我们无端开始了同居生活。
最初我们还是满兴奋的,对于每天晚上做什么吃,吃完之后干些什么,都兴致勃勃的。中餐、西餐、意大利菜、法国菜,变着花样来弄,不亦乐乎,吃完饭后也常常听书、看电影、散步和逛街,有时甚至小酌一杯。躺在床上还呢呢喃喃说很多悄悄话,聊聊过去,说说未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乎一个月,之后,我就觉得有些累了。
我们都有些用力过猛了,对于相处,其实并不需要每天都塞满了“安排”和“期待”。而且,我们都不是那种要把自己捆绑在对方身上的人,我有时更愿意留在店铺加加班,或者和夏云或者其他朋友去做做头发、买买东西,或者跑到妈妈那儿,陪她说说话。而他,也更愿意去找朋友去耍。
但是,我们无论谁,自己约会完毕回到家里,发现对方居然还没有回家,就会起无名火。
火气蹭地窜上头顶,就难免一个催命连环call打过去,义正词严地批评对方“玩心太重”“夜不归宿”,难免就败了对方的兴。
结果都是斗着嘴结束的。
事后总是觉得自己太不应该,甚至有些病娇,但下一回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他的洁癖症实在太烦人了。我看电视吃饼干,他要在旁边拿纸巾擦地板,我洗澡出来,他就跟在我后面擦干地板的水,我洗碗,他就常常检查我的灶台擦得够不够干净。而且经常的,我就是很懒得把灶台擦得闪闪发光,他一开始会自个儿在后头擦干净。久了,就开始抗议我。
“洗碗就要把灶头擦干净嘛。”他气鼓鼓地说。
他说得有些道理,但我很不爽:“那你来洗碗嘛。”
“我现在不是在说洗碗与否的问题,是凡是洗碗都要擦灶头的问题。”他拎着一条布站在厨房门口说。
彼时我正在做报表呢,思维混乱,只想他赶紧闭嘴。
“我就是不爱擦,怎么着?依我的做法,是一周擦一次细致的就好了。我就是这么邋遢,怎么着?”我红着脸嚷道,“你有意见,你来洗碗。”
“可是不是说好了做饭的就不用洗碗。”他故意大声地自言自语。
“怎么着,你现在就是要这样和我算清楚了是不是?那要不要睡觉也画条三八线免得相互冒犯啊?”我瞪着他说道。
他脸上不服软,只是装模作样地不说话。
我索性把电脑盖上,不饶人地逼视他。
他深深叹一口气,也没有继续去收拾灶头,而是拎着那条布,无力地倚在门边。
“你的抱怨够了,何星楚,你丫就跟个女人似的。”我心头升起怒火,个把月来积压的不满就像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哪本教科书上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