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相爱这么万分之一的低概率事件都能有幸发生了,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地生活却办不到。
想起这些,我就犯头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今年的情人节是年廿九,今天就是除夕了。妈妈还没有退休,很早就到超市去上班了,要到下午三点才下班。冷冷清清的除夕,连阳光都失去了温度。
听说我分手了,闺蜜夏云很高兴,说要请我吃烤肉。
我居然会有这么个幸灾乐祸的闺蜜,真是ri了狗了。
☆、第 4 章
夏云是个非常招人疼的女孩儿,比我小三岁,今年才刚从某名牌大学毕业,读的建筑专业,却出来当游戏编剧。我与她早在大学时就相识,那时还怀着所谓文学梦,给杂志社写文章,大家跟着同一个编辑,编辑很有爱,希望我们互相交好,于是我们也就交好了,眨眼间友谊的小船已经在风风浪浪中顽强地行驶了四年。
喜欢和年龄小一些的女孩深交,是因为她们往往更单纯,更有活力,而且写东西的女孩子,感觉总比别人想得多一些,深一些。我和夏云一个南一个北,原本只限于线上交往,可幸她是个活动范围很广的女生,念书的时候有机会就会北下来玩,游历四方。毕业之后虽然尝试过从事本专业的工作,但都太累心了,一气之下就转了行。
不仅转行,还离家越来越远,来到这a城当南漂一族。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缘分,从此我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简直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
她在大学时谈过一次恋爱,出来工作后,因为不喜欢小孩,又更享受独身生活,于是也就成为了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
她这么个月收入五位数以上,写点东西也能赚上一笔的人,自然是很看不上何星楚这种“下层劳动者”。她一见到我,就递给我一杯茶,说要给我洗洗尘,去去晦气,迎接新的一年。我没好气地接过来一饮而尽,坐下来开始说分手的始末。
“我也真是佩服他。”她听完之后,用好听的萝莉音懒懒地说,“他是怎么想到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想着用开玩笑的方式蒙混过关呢?”
我苦笑着:“大概是做搞笑乐队做上脑了,以为什么事都可以一笑置之。”
“我想也是。”她翻翻白眼,“所以他没有飞奔去追你,到现在也没有挽回你吗?”
经她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他的处理方式确实是冷静过头了。我对他太放心了,他对我也从来无二心,我既然默认了他的痛苦。
万一他其实并不痛苦呢?
万一他早就厌倦了一切呢?
我总说我想要的,他都无法满足我。这种挫败感谁都无法长期承受,万一他的生活里出现了另一个能帮他清除挫败感的女子呢?我总以为世上不会有这样的女子的,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那样的人更适合他。
我艰难地沉默起来。
“你一时冲动,你后知后觉,你并不是真心要跟他分手的啊。”夏云总结道。
“我不知道。”我如实说,“如果跟他分手,我可能会找到更好的,是的,没有比他更差劲的了。但是……唉,我不知道,可能先作冷处理,对两个人都比较好吧。”
“反正,我已经看到结局了。”夏云睿智地抿一口茶说,“要是他哄回你,你肯定断不了这段情,毫无悬念。但是如果他消极处理,你也许会找他谈一谈,你们大概还是会和好,也有可能谈崩,走这条线就还有些悬念。”
什么这条线那条线的,她也是游戏上脑。
“表面上是你在任性,你在主宰这段感情,事实上,你被他主宰啊,叶映姐姐,你怎么能被他扼住你的咽喉?”夏云猛摇头。
她说得对,我大概是需要反省反省了。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把肉都放到炙热的铁板上,随着滋滋的声音,肉汁四处飞溅。
“噫,今天商场有活动搞吗?”夏云俯视一楼大厅,中央搭了个矮舞台,一个憋足的魔术师正在故弄玄虚地做着表演。围观的大多是妇女和孩子,女孩们稍作驻足就走开了。魔术师表演完毕,一队人把器材搬上了舞台,居然是一套简单的鼓,搬鼓的人,分明是柳研凯和杜子淳。
“噫。”我也不由得发出惊异的声音。
舞台太简陋了,他们得自带效果器,还要在那忙乱地捣鼓一阵调音。乐队还真不适合这种转场快的商演。我和夏云默默地低头透过玻璃看那几个手指大小的人儿,看这四个人争分夺秒地布置好属于自己的舞台,何星楚那颗黄澄澄的脑袋在脑袋前方晃动着,元气满满地冲或驻足的或过路的悠闲人群问好。
为了配合过年的气氛,四个人使劲浑身解数地闹腾着,乐曲是事先录好的,乐手们时而演奏,时而演戏。我和夏云不仅居高临下,还隔着玻璃,只能看个大概——鼓手柳研凯把衣服一脱,胸部、臀部和四肢都包着棕色的羊羔毛,头上也戴了一对耳朵,盛情出演人见人爱的贵宾犬。故事怕是个童话,柳研凯是杂技团里最乖巧的“狗精”,因为和驯兽师朝夕相处而擦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