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提到了今天白日里刚刚见过的本地富豪段刚公子,颜笙没想到,他竟然与之前自己路过的那个埋了“布书”的荒无人烟村庄有关看来前路尚有磨难重重,不可掉以轻心。
第二日清晨,街上不知为什么有些吵闹。颜笙早早起来收拾了行李,招呼了温国生、秋菊、张得延阶而下准备启程。刚来到楼梯拐角处,便见到面积有限的客栈大堂黑漆漆地坐满了人,那些人听到楼梯上的响动也纷纷抬头赫然正是昨天一起去段府签字见证的各路官员和本地镇长。这多老爷一起驾临,小二早已吓得藏进了厨房,不敢露头。
见到颜笙一脸诧异,花白胡子镇长忙起身行礼,尴尬地笑道:“昨日得见大人风采,老朽深深折服。左思右想,夜不能寐,只盼能再次聆听大人的教诲,是以不禁打听了大人的住处,前来送行。望大人看在老朽一片赤诚之心,还请恕罪。为了低调,老朽特意换了便装,但一路前来,还是惊动了几位同僚,大家这便不约而同了。”说完还回头看了看身后。
听他说完,其他官员也忙施礼道:“我等皆是仰慕大人风采,可惜时日太短,不得久耽,只盼能为大人送行,还请海涵。”一个身量矮小的官员还站出来补充道:“知道大人低调,我等都是换过便装才来,请大人放心。”
颜笙只觉一万匹奔马自眼前飞掠而过。这马屁拍的,如此大阵仗,还敢称低调?!
心中不齿,面上却只得做出感激涕零状,三步两步下到大堂,转圈还礼道:“有劳各位大人,本官哪里敢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主要还是仰仗各位大人和段公子有心”说完顿了顿,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马上就有机灵的官员上前解释道:“段公子原本也想来,奈何昨晚太过兴奋,受了风寒,今早便头疼欲裂,下不了床。只得托我们向大人请罪。”
颜笙心道,只怕风寒是假,头疼却是真的。脸上忙挂出遗憾的表情,叹口气道:“我与段公子年纪相仿,甚是投缘,日后想必还有重逢之日。只是我们都太过年少,经验不足,思虑不周,日后不免还要请各位大人们多多指教,提携帮衬啊。”
一众官员们纷纷慌忙施礼:“大人哪里话来,您和段公子都是国之栋梁,民之希望,我等才需要大人多多指教,提携帮衬。能为大人出力,三生有幸。”
双方又是一阵客气,最终还是颜笙高声说了句:“天色不早,本官先告辞,各位大人留步。”说罢便带头边施礼边顺着人群栈大门走去。
刚买过门槛,颜笙不由一怔。只见街上已是人山人海,且尽皆向自己望来,不知谁先喊了一句“钦差大人出来啦!”,人群推推搡搡纷纷下跪。看衣着服饰,多是本地农民。由于街道窄原地站不下的人们便横着列出了三条街,放眼望去,颇为壮观。
颜笙吸了一口气,正待询问,只听身后的镇长为难地禀告道:“昨晚老朽一回去便命人将新政四处张贴,这些当地人民都是自发自愿聚拢而来,大人明察,我们确是不曾声张。”
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