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尊威风凛凛的金甲大将,手持关刀,浑身金光闪闪,照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欣喜不已,我知道,我的扎纸成兵咒起作用了,没想到我第一次请天兵天将竟然真的能成功。
这金色纸人落地之后,扭了扭身子,先是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说:“舒坦,本将好久没有出来了,是何处的小阴阳请来了本将?咦~”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见我这打扮,不像是阴阳先生也不像是道士。
的确,我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师傅不穿的衬衣,下身穿着一条黑乎乎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泥泞的绿色解放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走阴阳的先生,幸亏我背着黄布包,他看了我一眼,语气惊讶道:“竟然是扎纸人一脉,难得难得……此间事了,你给我扎纸屋一栋,纸钱百万,再送一匹良驹和一对美人下来,听到没有?”
我呆了呆有些哭笑不得,这请下来的神兵似乎架子很大,比那恶鬼还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这么多东西,纸屋一栋冥币百万,还要良驹和美人,这么多东西,都能请来黑白无常了吧?
心中一边偷骂他狮子大开口,我一边对着他行礼:“有劳神将了,在下扎纸人传人朱小九,路遇恶鬼挡道无法脱身,还请神将助我离开此处,我必会厚酬神将!”
其实请神兵神将的扎纸成兵术,也不过是用扎的纸人作为媒介,类似于符咒这样的作用来请一些野仙和道法高深的鬼仙,所谓的鬼仙大都是生前修道,死后有阴寿在阴间修炼之鬼,有时候扎纸人运气好,还能请来一些神兵神将,最牛的就是孙大圣。
这神将上上下下扫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不过一个小小孤魂,也劳烦本将出手?看你这小扎纸人似乎道行不精,是何人弟子何时入门?”
我傻愣愣地地呆着,这神将有点狂的没边了吧,不过他的确有狂的资本,这家伙浑身金光闪闪逼人眼睛,他出来之后,周围的阴气消散了许多,那老鬼也不见了踪影,估计被这金甲神将的架势给吓跑了。
我连忙对着他躬身行了行礼,毕恭毕敬地道:“在下师傅乃是扎纸人朱七重,于丙戍年七月入门。”
似乎是师傅的名头有了一些作用,这神将又多看了我几眼才道:“这桑槐坡孤魂野鬼众多,都是些可怜鬼,本将不愿过分为难,你回去之后打些纸钱,平日多来此处打点,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好了,本将要回去了,我那良驹和美人可别忘了,记住本将喜欢东瀛女人,一定要让你师傅亲自给我扎,本将去了……”
他话音未落,我就看到我头顶的金甲大汉嗖地一声,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我那纸人晃晃悠悠地如同落叶从空中飘落在了地上。
我连忙上去捡起那纸人,这才想起一个问题,我还不知道这金甲大将叫什么呢。
不过听他说话,应该是认识师傅,想到这里我看向四周,四周的鬼气早已经消散了,之前那老鬼也不见了踪影,也许正如那金甲神将所说,那老鬼只是想要一些香烛纸钱,不欲害我吧,我连忙收起黄布包,撒丫子一阵狂奔,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等我一口气冲回家之后,我连忙找到了师傅,告诉他我前面遇到鬼的事情。
出乎我的意料,师傅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让我收拾一下身上的伤口,其实我的身上没有伤,只是被那老鬼抓坏了衣衫,我问师傅那金甲神将究竟是谁,师傅却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嘴,说:“神将有灵,不可直呼其名,这事情你后面就知道了,你小子运气还挺好,第一次用扎纸成兵术竟然就请来了这位大神,你要知道,世间阴阳先生千千万,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气的。”
接着师傅又把我臭骂了一顿,因为我们需要扎的东西很多,据师傅说,这世间孤魂野鬼很多,许多都没有房子,尤其是我们这湘西,以前又打仗又有土匪,到处都能遇到游荡的鬼魂,他们勾引扎纸人也并非是作恶,只是想要诓骗一些香烛纸钱罢了。
我说那怎么办,我下次是不是还会遇到那种恶鬼?
师傅说那倒未必,只是这桑槐坡就在我们村口,我们平日时常路过,所以这些恶鬼起了心思,既然那位都开口了,我们就去给她们烧一些香烛纸钱,也给她们扎一些鬼屋和鬼牛,咱们扎纸人行走江湖,日后难免会遇险,现在多做善事,将来必有好报。
师傅说,这鬼和人一样,有好鬼也有恶鬼,扎纸人扎的官马和灵屋鬼轿都是通灵之物,最容易遇到鬼,这次的事情也许是一个契机,以后我要跟着他尽心尽力学习扎纸人的手艺和法术。
不过,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把我欠的债给还了,那灵屋一栋,官马良驹加上东瀛美人一对和纸钱百万,我俩得扎一个星期,师傅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笨的跟猪一样,虽说那金甲神将要了这么多东西,你也可以讲价啊。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来请下来的神兵还可以跟他讲价?
师傅说废话,我朱七重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蠢笨的徒弟,我看你以后在外面行走必定要被骗,现在多吃点亏也好,这样吧,这灵屋还有纸钱就由你自己来扎了,至于那东瀛美人和良驹,那位发话,我就亲自扎好烧给他吧,你再多扎一些纸钱和灵屋,到时候一并去桑槐坡烧给那些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