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看了一眼立刻偏过头,“三个赔钱货罢了,以后是生是死跟我刘仲文再没关系。”看样子是下定决心休妻弃女了。
林铁贵气得涨红了了脸,指着刘仲文半天说不出话来,林家兄弟忙过来扶住他。
徐氏抹着泪不管不顾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痛骂:“丧良心的,当初百般求娶我女儿,现今说休就休,连三个姑娘都不要了,还有没有天理啊!刘家人,求求你们做个人吧,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会遭报应的!”
柳树胡同说大不大,几家院子挤在一起,听到动静纷纷伸着脖子看戏。
崔氏听到门外有人声脸色立刻黑了,指着林杏花屋子的方向怒骂,“林杏花你给我出来,立刻滚回你的林家去,不下蛋的母鸡!我呸!一家人没个像样的,怪不得一辈子地里刨食,没得出息!”
徐氏化身护崽的母鸡,起身和崔氏掐架,抓头发拧软肉拽衣服,打得难分难解,林家男人想上前劝架反被踢了好几脚。
女人打起架来都是六亲不认的。
就在这时,木板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林杏花双手紧紧抓着门板借力,脸色苍白似鬼,眼神冷漠锐利,脖子上红紫的勒绳印分外可怖。
“我要和离。”
这是她穿越成林杏花的第一句话。
第2章
林家人看到林杏花这副惨样俱是一震,大妞牵着妹妹一起跑过梗好在徐氏及时扶住她,几个小丫头跟果子似的挂在林杏花身上不愿分开。
徐氏红了眼眶差点掉泪,粗糙的右手紧紧抓住林杏花的,左手不敢用力轻轻拍在林杏花后背,“死丫头,你能耐了啊,还闹上吊自杀这一出,你去了我跟你爹可怎么办?大妞她们没娘了又该怎么办?称了别人的意,你女儿以后说不定被人怎么磋磨,你糊涂呀!”
林大富走了过来,粗声道:“杏花你别怕,你还有爹娘,还有两个兄弟,离就离,怕个啥,大不了以后我们养你!”
林二富眼睛滴溜溜转一圈,带着笑脸道:“大姐你别担心,万事有爹娘还有大哥呢,咱林家可不会随意让人欺负了去。”
林铁贵满意地点点头,没说话。
林杏花目光扫过林家爹娘兄弟,最后落在三个黑乎尖瘦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意,粗着嗓子:“我不会再犯傻。”
林家人如负释重,纷纷松口气,大妞三个惶恐的眼神终于有了亮光。
刘仲文心虚地偷瞄林杏花几眼,见对方根本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心中一时有些不得劲,平常林杏花的眼里只有他的。
崔氏兀自翻着白眼,忙催促道:“这里是刘家,你们想絮叨回去说,不要打扰我们。”
林大富愤怒地看了崔氏一眼,顾忌对方是长辈骂不出口。
林杏花借徐氏的力慢吞吞走进院子,目光冷淡地看向刘仲文,嗓子发出沙子磨砺般的声音,“想我走,可以,和离。”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知道和离和被休弃大为不同,和离的妇人以后再嫁也不难,更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被休弃的妇人却连带娘家人都被人看不起,在外名声很不好听。
林杏花平常都垂着头羞羞怯怯的模样,对着刘仲文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姿态温柔,刘仲文第一次见林杏花这副冷漠的表情,一时陷入沉吟没说话。
崔氏一把推开刘仲文,毫不客气道:“你犯了七出之条—无子,休了你是应该,你居然还敢讨价还价?想都别想,哼!今天就是要休你林杏花。”
林杏花拦住徐氏和林大富,眼神顿时冷了几分,喉咙很难受所以语速缓慢:“刘仲文跟崔晓云的事,你们想闹得人尽皆知吗?你们若是不同意和离,大不了一拍两散两败俱伤,反正我死都不怕了,光脚不怕穿鞋的,谁怕谁?”
刘仲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神闪躲不敢看林家人。
崔氏强撑颜面,强硬道:“好啊林杏花,没看出来你竟是这种心思歹毒的妇人,被我们刘家休了不甘心,居然还往我儿子身上泼屎泼尿,你这个黑心肝的泼妇,这多年看错你了。林铁贵,你看你们养的好女儿,真是咬人的狗不会叫!毒妇!毒妇!”
林杏花头晕目眩差点摔倒,身体极度虚弱,没精力跟崔氏争吵,眼睛一直盯着刘仲文,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刘仲文,你负我在先,若你还有一点良知就和离,大妞姐妹仨以后还要嫁人,你做父亲的该为她们想想,有个被休弃的娘会被人怎样指指点点。”林杏花语气蓦地冷下,“还是说,你们刘家甚至不想让她们嫁个好人家?”
“当然不是。”刘仲文立即矢口否认,眼睛对上大妞充满希冀又绝望的眼神,他蓦然心软,浑身脱力般气势一塌,挥挥手,“和离就和离罢。”
崔氏心中有鬼不敢再闹,只能死死瞪着三个孙女,那眼神恨不得从三个女娃身上刮层肉下来才解气,大妞她们吓得一哆嗦,忙拽着林杏花进屋。
事已成定局,林家人纵是不甘也只能认命,徐氏偷偷抹了一把泪,回身去屋里帮林杏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