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向对方道了谢,长按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响了两声,电话接通:“喂,您好?”
是个温柔的女声。
陆诚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是张觅雅女士么?”
“是,请问您哪位?”
“学姐您好。”陆诚稍微套了一下近乎,接着表明身份和来意,“我是b大文学院14届的,我叫陆诚。有个案子,想请您帮个忙,您最近方不方便面谈?”
张觅雅:“我最近不在北京,什么案子?”
陆诚说了个大概:“版权方面的。我认识的一位作者,合同签亏了,低于市价很多,显失公平的那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如实告知:“这种官司不好打。”
“我知道。”陆诚点点头,“请问您现在在哪?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半天,我们面谈。”
对方明显地愣了一下:“我在济南。你要为这个专门跑一趟?也不是急事,等我下个月回北……”
“急。”陆诚平心静气。
“?”那边又愣了一回,“版权的案子?”
陆诚:“对。”
那不就是知识产权案?这个不应该急啊,也急不来。
他怎么说得跟有破案任务压力的杀人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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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大多数人都已下班,陆诚也已回家,谢青看了眼时间,打算写完手头的一小段剧情便回去休息。
房门敲响,她随口说了声“请进”,思绪又沉在剧情里缓了好几秒,她才抬起头。
进来的人是叶玲。
“……谢小姐。”她讪讪地关上门。
谢青放下笔,倚向靠背。
“知乎那个贴子……”窘迫令叶玲变得有些局促,“我修改过了,你看一眼。”
她说着把手机递过去,谢青一语不发地接过,翻了一翻:“行,这样可以了。”
“对不起。”她低着头说。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很委屈,委屈得好像随时能哭出来。
谢青抬眼看着她:“我都没哭。”
叶玲一下子有点乱阵脚。
“再说,我也没说什么。”谢青缓气,“这件事对我来说结束了,就这样吧。”
她说着重新拿起笔,叶玲惴惴不安地踟蹰着:“陆总那边……”
“我没跟他说是谁。”谢青风轻云淡,“但贴子里也牵扯到他,如果他自己去找酒店查也很正常。这就是你跟他之间的事了,别问我。”
冷淡,公式化,又无懈可击。
叶玲呼吸轻颤,忐忑不安地在她面前又杵了会儿,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又收住脚。
转回身,她问谢青:“你和陶然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陶然?
谢青看向她,反问:“怎么了?”
“陶然一直在跟我说你和陆总的……”叶玲微顿,找了个合适的名词,“八卦。”
谢青轻轻地吸着凉气。
叶玲继续说:“她说陆总签你就是因为个人感情,说在你来诚书文化之前,他就请你吃过什么的。年会的时候我提到你住行政层,她的反应立刻就很……”
她一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陶然当时的态度。
谢青想想,给她了个词:“嗤之以鼻?”
“……差不多吧。”叶玲道,“她说肯定是为了找陆总方便。”
谢青:“她说你就信了?”
“我想你们都是灵墨工作室出来的……”她道。
这是听八卦的时候很容易产生的逻辑,觉得一个人跟另一个人熟,就自然而然地会觉得她说的事情是真的。
很少有人会直接去想即便是“熟人”之间,也还有恶意造谣的可能。
谢青无言以对,叹息:“谢谢你告诉我。”
叶玲舒了口气,沉默一会儿,又说:“不过你说得也对。”
谢青:“?”
“我发贴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刚才我想了想……如果你和陆总性别互换,我可能就不会信陶然的话了。”她讪讪的。
谢青点了下头:“我知道。”
所以她才会一下子联想到这个方向,因为在这种方面,大家就是有这样的刻板印象,她在读书的时候已见识过很多次类似的恶意。
“真的抱歉。”叶玲神色颓然,“其实在网上我还……我还挺键盘侠的,特别讨厌性别歧视的事。”
却就这么毫无意识地自己当了一次歧视者。
谢青沉默着斟酌了会儿,告诉她:“我不会在陆总面前为你说好话,但如果他查,我会把这些如实转达的。”
叶玲点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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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诚一时没有精力在贴子的事上多分心.
因为星期四的时候,《诉风月》的第一轮网络营销,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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