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同她分辨,也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奈何不了她。
黎母也不是那种愿意说别人不是,像儿子告状的人。
更何况,就算她当着儿子,说一两句许念念的话。她儿子转头就会劝她。“念念那孩子也不容易,她只是吓坏了,妈您就多担待她吧?”
黎母又凭白生了一肚子闷气,没办法只得较劲脑汁调|教儿媳妇。
好在许念念虽然怂,却很听话,就算哭得稀里哗啦,也会一边抹眼泪,一边干活,而且从来不会偷懒。更何况,许念念在厨房里确实有些悟性。
黎母就算经常骂她,经常跟许念念置气。可几十年婆媳相处下来,黎母早就被许念念磨出了几分耐性来。
再加上,后来她开始信佛,觉得各人有个人的缘法。
许念念这么一个小怂包,却能绑住她那个雷厉风行,满肚子心思的儿子,而且两人数十年夫妻,不曾变过心。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物降一物。
另一边,许念念在婆婆生前,一直怕她,畏惧她,对她有些唯命是从。
可在婆婆去世后,许念念却时不时想起她说过的话,教过得那些事。不管婆婆有什么不好,可实际,她却代替了许念念母亲的哪个位置。
在到黎家最初的那几年,许念念吃穿住行,都是婆婆帮着打理,就连第一套合身的内衣,都是婆婆帮她买的。
婆婆教了许念念该怎么当一个女孩子,也教她该怎么好好爱护自己。
此时此刻,看着年轻时的婆婆撸袖子,跟人贩子发生争执。许念念一下就慌了,也懵了。
许念念倒是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件事。
婆婆年轻时仗着自己身手好,强行救下了一个被拐跑的小孩子。
可她没料到,人贩子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
孩子虽然救下来了,婆婆却吃了大亏,腰眼被那拐子捅了一刀。
后来落下病症来,她不得不提前退休了。
许念念实在没想到,这辈子她居然赶上这么一出。
不管怎么说,婆婆也是他们家里人,关上门就算吵破天,那也是家里事。
如今到了外面,她又怎么可能冷眼看着婆婆吃亏呢?
许念念先趁机观察了一下四周,果然有几个面色不善的拐子,正蠢蠢欲动。
他们大概以为黎母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女人,看着凶,嗓门也大,可实际上手无缚鸡之力。
有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就准备上前把她解决了。
看见他们要行动,许念念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着黎母便喊了一声。“黎姨,您怎么也来大栅栏了?”
黎母一听有人叫她,微微愣了一下,她虽说认出来了,却不想给人家小姑娘惹麻烦,便故作不熟地说道。“你是……许家的那个小姑娘,这边没你的事,赶紧走吧。”
许念念却说道。“黎姨,您等下,我这就去喊我爸和叔叔大爷们赶紧过来。正好今天咱们队上的人,都过来买年货呢。”
许念念这话一说出口,那些拐子便顿住了。
刚好这时许明朗也注意到妹妹这边的动静了,也不再到处乱转,几步上前就问道。
“念念,这是怎么了?”
许念念抖了下眉毛,又说道。“哥,你赶紧把爸爸和叔叔大爷们都叫过来。黎姨这边有麻烦了。”
黎母一时也听糊涂了,不是说许家姑娘是个怂的,见天躲在家里不见人吗?
怎么她这边一出事,想打发那姑娘走她也不走,还要带着人往里钻?莫非队上的人真的都来了?
这时,许明朗也看见黎母了,同时他也注意到人群里那些人的动向了,却故作不知地问道。“黎姨,您这是怎么了?”
许念念忙拉着他袖子说。“快去叫人吧。”
兄妹俩就跟唱双簧一样,一时间拐子们也分不出真假。
那中年汉子到底急了,几步上前说道。“大妹子,你真的看错了,这就是我们两口子的娃。”
说着摇了摇手里的布袋子,又说道。“你看这不是我们买年货,先把孩子放在亲戚家了,现在买好了,自然要带他回去。”
黎母显然不信,又说道。“你把孩子叫醒了,跟我打个招呼我才信。”
那中年汉子一时更急了,不高兴地说道。“这么点的孩子睡了就睡了,怎么叫他醒来?你这人好不讲理。”
黎母又说:“那不然,你跟我去派出所转转,那边有人能证明孩子是谁的。”
中年汉子和那个抱孩子的女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同时也给周围的同伙做了暗号,一时间人群里躲藏的拐子,立刻行动起来。
也有人故意走到许念念他们兄妹身后。
许念念又是着急,又是紧张,冷汗都出下来了,却还是张着嗓子喊了一声。
“也不用到派出所,这附近就有穿蓝制服的大叔,不如把他们叫来问问。”她说得是这一代的管理员和保安。人多的地方,自然有人维护。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