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和四儿都下了水,开始摸鱼。
李锋咬牙,憋了一口气,潜入水里,伸手往河底的一些石缝里摸去。可他的水性没有四儿好,往往憋不了多久就要浮上水面换气,下了水又要从头开始摸。
虽说摸鱼要靠运气,但就像买彩票一样,总要多买几张中率才高啊,同样的时间,李锋摸的石头缝儿显然不及四儿多。
岸边的两队人马比水里的两人还要紧张,一个个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盯着水面,生怕看漏了什么。
一处水面上突然冒出了几个气泡,一个脑袋猛地窜出来,是四儿!
“我摸到啦!”四儿把一条活蹦乱跳的胖头鱼抱出来,“看到没有,这么大的个头!”
赵大冬瓜一党欢呼起来:“嗬,好大的鱼啊!足有十多斤呢!”
李茗急了,这么大的鱼,整条河里也没有几条,哥下去摸了这么久也没有反应,这次输定了!
四儿抱着他的胖头鱼,兴冲冲爬上岸来,在对手面前大大耀武扬威了一番,对着河里得意地喊道:“李锋,你别摸了,赶紧上来吧,你们输定了!”
河面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岸上的人有些慌张起来,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该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四儿把手里的胖头鱼扔进了鱼篓,慌里慌张地扎进了河里,谁知李锋突然窜出了水面,大叫起来:“我被咬了!快帮忙!”
一群人吓了一跳,难不成是被水蛇咬了?
四儿拼命游了过去:“咬你哪儿了!”他游到近处一看,被翻搅的有些浑浊的河水里,李锋露出了一颗头,表情痛苦:“手指!我的手指要被咬断了!”
四儿凑近了一看,李锋捂着的手上有一团黑沉沉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大鳖!
这可不得了,李锋的手指被这只鳖紧紧咬在嘴里,几道血线在水里晕开。十指连心,李锋疼得;脸都白了,从牙关里憋出几个字来:“水草!鼻孔!”
四儿一下就领悟了,忙扯了几根水草去戳鳖的鼻孔,鳖没能坚持多久,果然慢慢张开了嘴,李锋一把逮住它,可不能让它逃走了,不然他就白白被咬了。
两人一鳖上了岸,周围一圈人全都围了上来。
李锋半截食指上是一圈密密的牙齿印,疼得直抽气。他还是强忍着疼,指着鳖问赵大冬瓜:“怎么样,服不服!”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这可是一只野生鳖啊,个头大不说,比胖头鱼少见多了!
赵大冬瓜梗着脖子想耍赖:“说是要比摸鱼的,这个不算。”
李锋冷笑:“你之前说谁摸的鱼大就算谁赢,甲鱼怎么不算鱼了。不然我们就把这两条鱼称一称,看看到底是那个重!”
赵大冬瓜不说话了,这还用看吗,明显是李锋的这只甲鱼重。
这场摸鱼比赛最终是李锋这队胜利了,整条渭源河的夏日使用权都归了他们,想怎么抓就怎么抓。至于那只咬了他手指的鳖,是有十斤多的野生鳖,被李父拉去集市上卖了,狠赚了一笔。不过李锋的手指伤了很久,连暑假作业都写不了,从此对摸鱼都有了阴影。
回想往事,李锋不禁窘然,支支吾吾敷衍母亲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不怕了。”他已经处理好了一条鱼,拿水冲洗了,就下锅了。
掰了葱姜蒜,料酒酱油一加,鱼肉的香味很快飘了出来。李锋接过母亲递来的盘子,一条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就出锅了。
“妈,经常食用鱼肉能补充营养,延缓衰老,你多吃点。”李锋很殷勤地夹了一大块鱼肉给母亲。
李母一吃,野生鱼肉的肉质鲜美,入口回味无穷。
李锋自己也吃得十分尽兴,母子两人坐在院中的木桌木椅上,就着两盘小菜,一晚白饭,把一条七八斤重的胖头鱼吃得干干净净。
院外的乡间小路上,不时有村人扛着锄头,拎着水桶,从田间归来,一派悠闲的田园风光。
李锋心里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叹来。他在大学的时候,一面要顾及学业,一面要拼命打工赚取生活费,还要担心在家中的母亲,两头忙碌一头牵挂,每天都很心累。现在回了家,每天种种田,陪陪母亲,吃喝自给,心情轻松多了。
何况……现在他又多了一个神奇的空间。
提到空间,他忽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来,那景象还历历在目,像是真实经历一般。
他有些兴奋起来,不知道空间里的黑土地种起庄稼来会有什么效果,还有鱼!吸收了灵泉水的杂草对鱼的吸引力都这么大,要是直接用灵泉水养鱼,不知道会培育出什么样的鱼来?
李锋在城里生活了几年,知道这些年来,食品安全问题越来越严重,城里人都提倡绿色生活,对绿色无污染的蔬菜瓜果极为推崇,对野生的鱼虾也非常追捧。自己家乡的蔬菜,野生鱼,其实在市场上是很有竞争力的。
所以当初李锋休学回来时,并没有很沮丧,他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知识能力,种出绿色无污染的蔬菜瓜果,大力推销,打开渭源村的蔬菜供销之路。
不过后来发现横亘在渭源村致富之路的一大障碍是交通。渭源村地处深山,仅有一条通向外面的路,还是修了一半的,蔬菜运输艰难。
李锋幽幽叹了一口气,想远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家里的困境,欠的债要还,母亲的身体要调养,他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他拦着母亲,自己收拾了碗筷,又接了一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