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会她,一个恶劣妇人罢了。”季老爷子却笑了笑,忽然说道,“你堂兄弟品行还不错,只是之前的一些事情让他们不好意思过来,怕你误会他们居心不良。”
“听爷爷一句话,将来你若好过,有需要时搭把手,他们会记你的恩的。你大伯娘再怎样也是个长辈,只要不太过份,能忍就忍了吧。”
“至于你堂姐……你根本不用在意,她都十六了,不会在家太久的,将来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哪有闲功夫来找你吵架。”
“……爷爷说的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若不是太过份,我也不想太计较。如今我条件有限,但干货生意能带动大家一起赚钱,总是一个善缘。”
“若是堂哥他们肯好好和二房走动,别来算计我们,青磊将来底气也会足一点吧。毕竟我们爹娘去得早,他只有三个姐妹,将来都是要嫁出去的。”
“是这个理儿,难得你看得通透。”季老爷子欣慰地笑着,忽又道,“外面人说的话也有道理,你大伯娘心眼太小了,你奶奶也不是个明白人。”
“如果早点放泽阳和泽安跟你一起捉鱼,不说自己吃的方便了,今天多少也能卖点钱买油盐了不是?”
“可不是吗,村里好多人家都是前几天才开始的,今天也有几十斤了。还有一早就跟着我捉鱼的,如今都是里手行家了。”
季青燕也感叹地说道。就像王家,虽然一直没有上山,但今天赚的,不会比其它人家少多少的。
“唉,先前我也没想到这里,现在也晚了,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就是能捉两天鱼,也怕晒不干了。”季老爷子惆怅地叹了口气。
先前只忙着尽自己的力量搭把手帮二房的孙子孙女们,也没管大房那边的事情,尤其看着那对母女成天骂骂咧咧的就烦着。
到是忽略了还有两个孙子闲着,错失了大好机会。
“我瞧着泽阳和泽安还不错,就是性子软了些,想必在家是被娘和姐姐管着的,不然也会像村里孩子那样,就算不下河也会到河边去看热闹的。”
如今河边每天从早到晚都扑腾、扑腾的全是捞鱼的人,而且大家试了许多地方,发现还是只有固定的那一片水域鱼最多。
因此守在那里的多是少年们,后生们已经拿网去了。
“我看这天虽然太阳不够亮了,但要下雨,可能还要几天,集日前后的事儿吧。”季青燕想了想又说道。
既然爷爷说了这样的话,而堂兄弟真的有意释放善意,她也不想一句话堵死交流的大门,一个村里住着呢,他们二房人丁单薄,兄弟和朋友是很重要的。
“要是大伯同意而他们两个也愿意,让他们俩明天早上去河边等着,捉一条算一条,回头我帮他们剖好了带回去晒着。”
“下个集日去镇上,或者人家还是会来收货,一斤二十文,十斤就是两吊钱,赚点算点,等雨季过后还是来日方长的。”
木耳是山中长在潮湿环境中的山珍,鱼是长年在水中繁殖的水产,都没有明确的节令,只有淡季和旺季影响产量。
等大家农闲时,就能派出更多人手大量攒货了,就看你勤不勤劳,有没有用心。
和爷爷说了会儿话,季青燕心情好了些便又去门前看情况。云林刚赶了牛车过来,正在选去镇上的人手。
不过也没什么好选的,几个小伙伴全去了,而且带了几只空背篓,到时在钱庄里也是要过数的,也需要人手不是。
胖老板见大家将货全部装车也捆好了,他只需要赶车回去便可,到是方便得很。不过刚才欠了十多两银子,还是写了一张欠款凭据交给了王平和收着。
他和大家拱手道别,看了季青燕一眼又道:“要是这批货我出得顺利,我会尽量再来一趟,大家不要往外散货啊。”
王村长客气地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想,这价钱确实能让农家人欢喜不已了,可人家若没有好销路,会这么大量收货,还怕他们卖给别人?
云林和季青燕打了声招呼,就赶着牛车跟在马车后面一起出了村往镇上而去。
这时正是午后,他们赶回村只怕也要天黑了。
但大家却满怀热切,根据自己村里人算出来的帐目,各家都有小几两银子的赚头,当然最多的还是季家,人家的货也最多。
季青燕其实也有些傻眼,她一直以为攒了两、三百斤了,却没想到是四百多斤。
她一直没有过问自家有多少,刚才云林却告诉她,木耳有一百一十七斤、香菇有六十八斤、干笋有五十四斤、干鱼最多也最重,有两百零八斤。
最后要收六千九百五十六文钱,也就是六两九吊多钱。
但农家人不喜欢收银子,因为平日一次也用不了多少钱,几文钱都能用好几天了,能消费的范围也就是油盐布料针线那些了。
其它粮食、蔬菜、棉花、豆子等都是自家就有的,不需要另外花钱。因此若不是攒出好几千文钱,谁会去换成银子?
农家人也没有那种小秤,为了一钱、两钱的还要用剪刀剪一剪、称一称什么的。
因此大家都要求收铜钱,回头自家再根据需要去镇上换整银。季青燕这边虽然要收六两多,但她和云林是平分的,因此也要先换成散钱。
胖老板走后,村道上很快就安静下来,大家今天摘回的木耳、捉回的鱼都有人在家里忙起来了,可是季青燕还没开始呢。
因此大家没有再聚在她家门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