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晋延又是安抚的冲着芙蕖笑了笑,轻声开口道:“等过些日子,皇太后身体好转了,朕再陪你过来请安。不是累了吗,早些回宫去歇息吧!”
芙蕖自然知晓赵晋延说这话是在为她考虑,她若是顺着赵晋延的话来做,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是芙蕖心中却是犹豫了,早早晚晚都是要面对皇太后,更何况她也不能够事事都等着赵晋延给她打算。
她想了想,对赵晋延轻声开口道:“既然都已经经过宫门,便去清一下安吧!”
“皇太后最近不会见人的。”
赵晋延还想劝说芙蕖。
芙蕖却异常坚持轻声道:“新婚第一日,我这个新妇本就应该去拜见公婆,若是不去,莫说是宫中的规矩,只怕按着民间的规矩来瞧着也是不妥的。”
说完这话,芙蕖又是说道:“便是皇太后真不能够见我,那我就在宫门口叩个头行个礼,至少我尽了自己的本份了!”
赵晋延看着芙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又是捏了捏芙蕖的鼻子,无奈开口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最终,虽然赵晋延使人通报了,但皇太后依然没有出来招待,芙蕖这礼,也是站在宫门口里行的。
赵晋延与芙蕖二人站在宫门口行完礼后,倒也没有再继续逗留,日头渐渐升高,二人不耐烦在外边久待,上了銮驾便立刻回了凤栖宫,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芙蕖一回到宫中,还是觉得身上黏糊糊难受的紧。
赵晋延十分善解人意,也没有去闹芙蕖,只是让底下人伺候芙蕖先去梳洗了。
芙蕖舒舒坦坦的躺在浴池之中,由着几名亲近的丫鬟替她沐浴着,恰在这个时候,白嬷嬷捧着芙蕖的衣物走了进来,芙蕖忍不住坐直了身体,冲着白嬷嬷喊了一声。
白嬷嬷有些疑惑,慢慢的走到了芙蕖的身边,轻声开口道:“皇后娘娘,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老奴去做。”
“哦,不是,我只是想问些事情。”
芙蕖瞧着白嬷嬷一副认真的样子,连忙摆手笑道,然后方才将自己方才的行为与白嬷嬷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所为是否正确,可今日毕竟是第一日,我若是不去给皇太后请安,仿佛也并不对。”芙蕖苦恼的说着,说来,虽然白嬷嬷到她身边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对方滴水不漏狄约俺廖鹊男宰樱早让芙蕖十分信任,有了事情,也忍不住提出来与对方商量,尤其是如今她孤身在宫中,晋阳大长公主又是根本顾不上的情况下。
白嬷嬷态度依然温和,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只是先笑着点出了芙蕖心中真正担忧之处:“皇后娘娘是否担心太后娘娘并未接见,会让宫人看轻之事?”
芙蕖点了点阳大长公主曾多番叮嘱过芙蕖,进宫之后,首先要做的便是立威,宫中的宫人多数都是欺软怕硬,倘若不能够在第一次便在他们心中立下威严,日后想要压下那些宫人的气焰,便会困难许多。
白嬷嬷看着芙蕖担忧的样子,倒是笑着开口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虽然在太后娘娘宫中,皇后娘娘瞧着软弱可欺了一些,但当时娘娘是在表示孝道,所以宫人不会因此而认为娘娘没有威严。当然,最重要的是,当时皇上陪在娘娘身边,宫中的人,向来见风使舵,自然也会考虑到皇上的份量。再说,奴婢说一句没有规矩的话,皇太后向来不理事,宫人对于皇太后的印象并不深,太皇太后与皇上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嘉,宫人是看在眼里的。”
白嬷嬷虽然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没规矩,但还是没有将话道明,但芙蕖却是听出了白嬷嬷话中之意。简单的说,便是皇太后在宫中地位不是最为尊崇,而手中也并没有什么权势,宫人并没有将皇太后的份量看的太重,自然也不会用皇太后的态度来衡量别的事物。
芙蕖对她尊重是孝道,若是不尊重,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同样皇太后不喜欢芙蕖,没人会因此而轻视芙蕖,若是喜欢,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芙蕖心中稍稍定了定,不过对于皇太后如今的境遇,却是有几分感触。当初先皇与赵晋元还在世时,虽然因着太皇太后的存在,太后也不算是十分有权威,可宫人哪里敢用这副态度来对待太后,如今太后虽然瞧着还是后宫的主子,威势到底已经远不如前。
不过芙蕖对于这方面,也仅是略略一想,便立刻又想到了进宫之时晋阳大长公主与她所叮嘱的事情。
“你外祖母向来都爱权恋权,当初太后管理后宫之时,太后对她那般衷心都没能让她放权,只怕你在宫中,她会多番阻扰。届时,你态度不可太过于强硬,也不可过于软弱。反正你顺其自然,她给你的你就接着,若是没有给你,你也不用去强求。”
这番话是芙蕖出嫁前夕晋阳大长公主与她所言,芙蕖也根本听得迷迷糊糊,但当时时间紧迫,晋阳大长公主也没有与她细说的打算,芙蕖见晋阳大长公主没有再说的打算,也没有追问。
不过,晋阳大长公主所言的猜测,确实都有几分中了,太皇太后的确是恋权,若是真的不贪权,其实在她今日去请安的时候,便应该将凤印与宫中事务交接给她,毕竟今日是她新妇进门第一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