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以后,云离吩咐玄衣准备了些银针带上。
之后便与玄衣一并去了宇文卿所住的院子。
刚踏进院子,便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大步走了出来。
好巧不巧,与另一边端着茶水的一个婢女撞了满怀。
滚烫的茶水顿时倾洒而出,悉数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惊叫了一声,下一刻,却是一巴掌挥向了那个婢女。
“臭丫头,你没长眼睛吗!”
婢女被一掌挥倒在地,又连忙爬起伏跪好,连声说道:“奴婢该死,少爷息怒。“
云离眯了眯眸子。
宇文令。
平日里在外面装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没想到这脾气竟是这么暴躁?
看来上次在将军府他还算是克制着的。
云离上前,开口道:“你就是宇文公子?久仰,久仰。”
宇文令刚到嘴边的谩骂生生吞了下去。
他皱眉移目,视线落在云离的身上。
眼中带着几分打量,“你是何人?“
“我家公子是药王,专门来为卿公主诊病的。”玄衣从旁道。
这种由别人介绍自己比起自报家门来说显然气势要强多了。
云离觉着大概是玄衣介绍容沉介绍惯了。
所以一旦有人开口问,他就忍不住介绍一番。
这样也好,省的她多费唇舌。
宇文令收起那抹嚣张的气焰,笑道:“原来是药王啊,久仰久仰,家姐的病就拜托先生了。”
“好说,好说。”云离视线落在宇文令发红的手上。
“宇文公子受伤了?玄衣,将白玉膏拿来,为宇文公子敷上。”云离目不斜视道。
白玉膏?
玄衣一愣。
不过转瞬,便连忙从药箱里拿出白玉膏。
“这?”宇文令眸子里划过一丝意外。
“这白玉膏可止痛生肌,润肤美白,用于烫伤效果十分显著,即便不曾烫伤,平日里没事抹抹,对皮肤也是极好的。”云离浅笑道。
宇文令眸色一亮,“这白玉膏这么好?”
他伸出手,玄衣给他敷上。
宇文令只觉手上真的不痛了,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那看着白玉膏的眼神更是惊喜不已。
云离见他这般,便从玄衣手中接过白玉膏,递到宇文令的跟前。
“若是宇文公子喜欢,那便送给宇文公子了。”云离浅笑道。
宇文令一喜,接过云离手中的白玉膏。
“那就多谢先生了。”
云离嘴角微扯,眼底的邪肆一闪而过。
“公子如何知道宇文令一定会对白玉膏感兴趣?”玄衣好奇道。
“因为他好男色,又是被压的那一方,对自己的脸啊身体啊,那可是在意的很……”云离随意道。
玄衣闻言一阵无语。
“公子不怕宇文令知道这白玉膏的真正作用后找你麻烦吗?”玄衣面露出几分无奈。
要知道这白玉膏才没有什么生肌润肤美白的效果。
顶多不过是止痛,而止痛又是因为其间加了一味麻散。
这白玉膏用多了,不仅不能生肌,虽不至于毁容,但对肌肤的损伤还是挺大的。
“等宇文令知道这白玉膏的作用时,药王早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对吧。”云离对着玄衣挑了挑眉。
玄衣心下一怔。
忽然意识到云离这又是打着他的名头在欺负人啊。
过后宇文令要追究起来,也是追究他,而不是云离啊!
思及至此,玄衣真是有苦难言。
屋子里,宇文卿仍旧被绑在床上。
相较于昨日,今天的她好像好了许多。
虽仍是发着烧,可那眼神也没有昨日那么无神空洞了。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时而浑身发抖,时而兀自嘀咕。
“都怪那个云离,要不是因为她,小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婢女没发现身后来人,一个人在嘀咕着。
云离顿住脚步,看来这婢女是宇文卿的心腹啊。
似乎还知道点什么。
“今日,卿公主可喝过药了?”云离冷不丁开口道。
那婢女吓了一跳,见是云离连忙福了福身子。
“先生来了,之前先生未来,奴婢不敢妄自给小姐喝药。”婢女说道。
云离的目光扫过婢女,落在宇文卿的身上。
“你去煎药吧,这里交给我。”云离淡淡说道。
婢女应了一声,踩着碎步赶紧出了卧房。
门外也有婢女守着,云离示意玄衣把房门关起来。
而她则是落座在床榻边,伸手探上宇文卿的手腕。
宇文卿突然一惊,手一缩,一脸惊惧地看着云离。
“卿公主可是清醒了?”云离淡淡开口。
宇文卿身子被捆着动弹不得,就两只手稍稍能动。
“你,你是谁?快,快把我放开!”她虚弱道,话语间还带着几分恐惧。
“自然是来为你治病的大夫。”云离回道。
“我,我没病,有,有鬼啊,真的有鬼!你你帮我把我爹找来,让他找道士驱鬼。”宇文卿激动起来,泪眼婆娑地说道。
“驱鬼?卿公主见到的鬼长什么样?本人不仅精通歧黄之术,对驱魔作法倒也有点研究。”云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她满脸是血,说,说要找我索命。”
宇文卿一想起当晚云离鲜血淋漓的模样,就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哦?索命吗?据我所知,一般鬼来索命,找的一定是害死他的人,卿公主是害死了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