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毓深深望了云离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考究。
她未置一词,跟着守卫离开了天牢。
铁牢里只剩下了云离一人,不多时,便有守卫过来解开了她的手链脚镣。
云离抬手抚过被铁链锁过的手腕,背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眼下她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了等待。
虽是被动,但起码有了捉拿真凶的希望。
云离在牢里等了足有三日。
第三日的晌午时分,云离等来了刑狱司。
“九王妃,果然不出你所料。”铁牢的门一打开,刑狱司便大步走了进去,对着云离朗声道。
云离眯了眯眸子,眉梢一转,看向刑狱司,“抓到真凶了?”
刑狱司点头,“抓了个现行,解药也有了,已经喂宁王妃服下了。”
云离闻言舒了口气,“那我,可以走了吗?”
刑狱司连忙闪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九王妃请,这几日,得罪了。”
“无妨,能将真凶绳之于法,这些罪算不了什么。”云离淡淡回道。
说着便拾步朝外走去。
外面的光线很亮,几日囚于阴暗之中,方一走出,便晃了眼。
云离微微眯起眸子,适应了片刻。
身后是两个负责送她回府的守卫,见云离停下,就也跟着顿住了脚步。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云离望了过去。
只见两个守卫押着洛毓从马车上下来,一路朝着天牢而来。
经过她时,洛毓停下了脚步。
那双眼里,带着深切的恶意。
“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洛毓恶狠狠道。
云离不曾移目,嘴角却是微微扬起,带着邪肆与不屑。
“得罪我的,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陷害我,若你陷害的是别人,指不定如今已经取而代之,成了宁王正妃了。”云离凉凉说道,说罢便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洛毓紧抿着嘴,千算万算,终归是棋差一招。
“姐姐!”忽的一道轻唤传入云离耳畔。
云离侧目,便见锦偲跃下后面的一辆马车,朝着她奔来。
刚一靠近,就一下子钻进了她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云离心生出几分无奈,她伸手揉了揉锦偲的脑袋,放缓口气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锦偲连连点头,离开云离,她抬手擦了擦脸颊,笑着道:“是啊,姐姐吉人天相,谁都害不了姐姐。”
是吗?谁都害不了她吗?
云离沉了沉心绪,她以为隐忍逃避便可以躲开是非。
可这是非却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门来。
此番若不是因为洛毓给宁王妃下的是灼心散,她只怕真的无法将洛毓抓个现行。
洛毓一心想要霸占宁王,心思不算聪颖。
云离这一回也是赌了一把,赌洛毓身上有解药,索性,让她赌对了。
洛毓为了让自己当她的替罪羊,就一定会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这忧,就是云离口中的解药。
为了坐实云离的罪名,洛毓大可以将解药放到云离的身上。
只可惜这么做的话,一来云离被关在天牢无从下手,风险太大,二来若真的搜出了解药,宁王妃便会安然无恙了。
所以洛毓只会选择将解药给毁掉。
即便云离拿不出解药,太后一时拿她没辙,可等宁王妃一死,云离就定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洛毓一定不会将解药藏在身边,万一搜查起来,她就麻烦了。
所以洛毓必然会想办法将解药带出去毁掉。
只要派人盯着她,就自然会抓个现行。
如此一来,真凶有了,解药,也有了。
这一次虽说自证了清白,可却得罪了容清。
于云离来说,这可谓是一件麻烦事。
锦偲挽着云离朝马车走去,上了马车,一路直奔九王府。
“对了,你怎么来了?”云离心下疑惑,对着锦偲询问出声。
按理说她今日出狱纯属凑巧,九王府的消息再灵通,也不会灵通到这个地步吧?
锦偲抿了抿嘴,“我每日都会来天牢外守着,等姐姐出来,我知道姐姐是无辜的,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云离闻言心下一暖,眼底也不觉染上了几分温和。
“傻丫头,真是难为你了。”云离缓缓道。
锦偲翘起嘴角报以一笑,下一刻又是一脸认真地对着云离叮嘱道:“姐姐,你被抓的事情巧儿姐让苏管事压下来了,除了香怡苑的几个下人,府里的其他人都不晓得,只知道你是去了寺里烧香,姐姐回去可别说穿了,以免坏了姐姐的名声。”
云离微挑双眉,巧儿这事儿倒是办的稳妥。
只不过她出这事,只怕王宫里面已经传遍了。
九王府里名声好,有什么用?还能瞒得过容洵不成?
回到王府,锦偲非要拉着云离去去晦气。
云离不愿驳了锦偲的好意,便允了。
在香怡苑又是跨火堆,又是被泼水,让沐浴的。
折腾了大半日才算是过去了。
几日的牢狱之灾加上这一通的折腾,让云离这一夜睡的特别的沉。
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还不等用午膳,王宫就又来人了。
锦偲一听王宫来人吓坏了,“姐姐,这毒害宁王妃的真凶不是抓到了,怎么还会来人?”
云离不知道来人是谁,想做什么。
不过却也应该不会是来抓她的。
她看了锦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