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云离袭去。
不等云离有所动作,玄衣便先行迎了上去。
厢房之内顿时刀光剑影。
云离扫了缠斗的三人一眼,作为神秘的容沉的随从,区区两个黑衣人对于玄衣来说定是小菜一碟。
她也乐的清闲,便斜睨了眼躲在角落里的宇文卿,脚步轻移,踱步而去。
“卿公主,臣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罪。”云离一脸歉疚道。
装,谁还不会?
宇文卿脸色苍白,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人竟会是云离!
“云将军”宇文卿柔弱出声,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云离暗暗发笑,着实吓到了吧?
哧。
忽的眼前一道冷光闪过,云离眸色一深,便见一把折扇自跟前旋转而过,与利箭相触,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容沉冷着脸,视线落在那一枚扎入木梁的利箭之上。
另一个黑衣人霎时破窗而入,长剑直逼云离。
云离眸间闪过一丝狠厉,侧身躲过长剑,同时左手成手刀劈向黑衣人的手腕,右手成拳直击面门。
巨大的冲击力让黑衣人顿时连连后退,口鼻鲜血淋漓。
如此近距离的攻击让一侧的宇文卿吓懵了。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这样刀口舔血的云离,是她哪怕穷尽所有都无法撼动的存在。
可是,她又如何听之任之放任轩辕澜为了他而毁了一切,如若不是他,轩辕澜又怎么会受人非议,甚至连选妃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取消。
而她,明明一片深情,却总是无法得到回应。
黑衣人刚顿住脚步,云离便欺身而至,短刀出鞘,带着撕裂空气的低鸣和划破皮肤的细微声响,黑衣人圆瞪双眼,直直倒地失了生机。
宇文卿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云离十分淡定地在黑衣人的身上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宇文卿的身上。
触及到云离冰冷的目光,宇文卿浑身轻颤,后背一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油然而生。
她强撑着不让身子倒下,虚弱道:“云,云将军”
云离勾唇一笑,周身戾气尽收,缓声道:“让卿公主受惊了。”
“玄衣,留个活口。”云离话锋一转,对着玄衣说道,“本将军倒要看看是谁借了他们熊心豹子胆胆子胆敢掳走北霁公主。”
玄衣手中动作一顿,长剑陡然一收,转而一脚踹向唯一一个活着的黑衣人。
黑衣人飞跌出去,重重地砸上梁柱。
与此同时,一队官兵鱼贯而入。
为首之人,正是宇文珏。
“父亲!”宇文卿踉跄着脚步,扑到宇文珏的怀中。
宇文珏面露心痛之色,不过转瞬便被怒火取代,他瞪了云离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
云离勾了勾唇,事情到这个地步,也已经够了。
她从未想过要追究罪魁祸首,她只是想要给宇文卿一个教训,让宇文卿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同时,也要让宇文珏知道她能找到宇文卿并不追究下去,是不想将事情闹大闹僵,希望他好自为之。
聪明如宇文珏,在宇文卿一个眼神之下便大抵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然而却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只得厉声道:“来人,把这贼人带下去,容本官亲自审问!”
“既然卿公主无碍,这贼人也让宇文大人给抓了,那这儿就没下官什么事情了,下官就先告退了。”云离淡淡开口。
宇文珏盯着云离良久,最终冷哼道:“既然云将军在三日之期内寻回了小女,那这事儿便就这么算了,只是不知道是谁人在外大肆宣扬,败坏了小女的名声,若是被本官抓到,定不轻饶。”
“宇文大人所言甚是,卿公主身为女儿家,与这三个贼人共呆了三日之久,宇文大人为了卿公主的清白,可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个贼人。”云离加重口气道。
一旁的宇文卿粉拳紧握,紧抿着嘴,却终究半句话都无法反驳。
这一次,终归是她考虑不周,得不偿失了。
“你们倒是走的快的,云凌,做的不错,把人带到的够及时。”
出了判官庙,见容沉他们早已站在山门口,一时有些愕然,不过转而便轻快出声,她拍了拍云凌的肩膀,表示赞扬。
云凌垂首,低声道:“皆是主上的主意,云凌只是服从罢了。”
云离耸了耸肩,哪里还有之前在判官庙的冷煞之气,分明一副闲散将军的模样。
“云凌不懂,主上为何不拆穿那卿公主。”云凌忽然开口道。
云离笑了笑,“云凌啊,有时候做事得留一手,若非要追根究底,也许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了。况且这一次咱们把宇文卿的名声给毁了,女儿家的名声可比命都重要不是?”
云凌想了想,半响后才沉吟道:“云凌明白了。”
一侧的容沉却是打量着云离,深邃的眸间带着几分考究,良久之后,薄唇轻扯,这云离,着实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
她不拆穿宇文卿,在宇文珏面前卖了一回乖,十分讨巧。
加上即便宇文珏对安和城关于宇文卿的风言风语有意见,却又无法堂而皇之地出手阻止,一旦出手,便是变相承认了宇文卿确实被cǎi_huā贼给辱了。
这一回啊,这哑巴亏可真真会把宇文珏父女吃的够呛。
“哦对了。”云离倏的顿住脚步,将身子转向容沉。
容沉停下,对上云离的